那是嚴少卿初進飆車界時請人紋上的,用意就是希望自己可以跟獵豹一樣,成為最快的飆車手,他的速度,不允許任何人超越。
現在想起來,當年那些年少氣盛的作為除了讓人付之一笑外,什麼都沒留下,嚴少卿撫摸著關風的頭髮問:「你第一次見到時是不是被嚇到了?」
他從來就不覺得自己的紋身有什麼問題,那次又因為幾天沒見到關風,興奮之下根本沒注意關風的反應,之後回想起來,才覺察到關風當時的表情很震驚,甚至連手機都落到了地上。
「嗯。」關風坦白承認:「我一直認為刺青的都不是好人,尤其是像你這種整個後背都是紋身的人,所以才會先入為主地認為你有問題,其實過錯的開端是我。」
「你這樣想,全世界的刺青師傅都會哭死的。」
紛爭離合都已經雨過天晴了,嚴少卿當然不會在意關風的偏見,只是取笑他的觀點。
關風的話聲中已有了倦意,卻還是回答道:「下次我要仔細看看你的紋身。」
「好啊,不光是後背,我全身都隨你觀看。」聽著關風的沉穩氣息,嚴少卿知道他已經進入了夢鄉,不過還是微笑說:「因為你有這個特權。」
他希望關風像今晚這樣,把心事想法都毫無保留地說出來,哪怕任性一點暴力一點,在他看來,都是一種接受的表示,因為他很貪心,他要看到關風的全部,從外到內的,完完整整的他。
關風第二天醒來,氣色已經很好了,嚴少卿等護士幫他換了藥後才離開,他要回家幫關風準備午飯,關風喜歡他媽做的飯,說有家的感覺,現在關風病著,嚴少卿當然要盡力讓他享受家的溫暖。
嚴少卿以飛快的速度回了家,裝好母親做的飯後,就往回趕,他匆匆回了醫院,在走近關風的病房時,發現裡面有人,他們似乎說得很開心,不時有笑聲傳出來。
嚴少卿以為是關風的家人,急忙整整自己的衣著,昨天他的形象已經夠差了,估計印象分數是負值,還好今天有簡單梳理,不至於太離譜。
不過嚴少卿進去後卻發現裡面的人是杜子奇,他正坐在床邊跟關風親熱交談,旁邊花瓶裡還插著一束康乃馨。
嚴少卿對這個人一直沒什麼好感,又見他跟關風聊得熱烈,臉上不由有些悻悻,不過還是禮節性地問了好。杜子奇回應後,笑道:「上班還要來照顧病人,很辛苦吧?如果忙不過來,我可以代為效勞,跟小風共事這麼久,他的喜好我還是很瞭解的。」
你來照顧?你算那根蔥?
嚴少卿在心裡冷笑,不過表面上還是樂呵呵地笑道:「那倒不用,公司那邊我請假了,小風受傷,我當然要二十四小時看護他才安心。」
作戲誰不會,要說虛偽,這些年他走南闖北,什麼樣的人沒見過?杜子奇這種的他還沒看在眼裡。
嚴少卿把飯盒放到桌上,又笑嘻嘻說:「你別看小風性子溫和,其實他很難伺候的,嘴又刁,不是家裡煮的菜根本不吃,你還是別看護了,絕對比你工作還累。」
他哪裡有嘴刁?明明就是嚴少卿自動請纓每頓飯都回家帶的,看到兩人都笑得一臉虛偽,關風很無奈,對嚴少卿說:「我跟杜課長馬上就把公事談完了,少卿你先坐一會兒。」
一個是課長,一個是直呼其名,孰輕孰重已經分得很清楚,嚴少卿聽到關風要談工作,立刻閉了嘴,乖乖坐到一邊看報紙去了。
其實杜子奇的出現也出乎關風的意料,他今天精神很好,所以打電話給秘書,讓她把一些需要簽署的檔送過來,沒想到來的卻是杜子奇,杜子奇是課長,他猜秘書也是無法拒絕,反正都是送檔,誰來都一樣,所以關風就順便向杜子奇詢問了一下這幾天的工作情況,誰知還沒談多久,嚴少卿就回來了。
關風跟杜子奇談公事,順便用眼角餘光看嚴少卿,發覺他有些心不在焉,眼神不時轉過來,關風有些好笑,不想再跟杜子奇磨蹭時間,簡單交代了工作事項後,說:「我累了,剩下的你自己做決定就好。」
「那好,我回頭把計劃書做好再請你過目。」
杜子奇察言觀色,看出關風神情疲倦,便沒再久留,把檔都收拾好,告辭時又很親熱地拍拍關風的肩膀,說:「別擔心,部門裡的事我會盯緊的,你好好休息,把傷徹底養好了再去上班。」
「謝謝。」
嚴少卿冷眼旁觀,雖然知道關風的道謝只是寒暄,可是看到他們那麼親熱地交流,還是有些不舒服,見關風還要下床去送杜子奇,他急忙攔住,說:「我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