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它自己爬出來跑掉了。說著老翟頭打算把桶蓋上。
就在桶即將被蓋上的一瞬,突然有一隻大腹便便的紅頭蒼蠅從桶裡飛出來。
雖然正是蒼蠅旺盛繁殖的季節,可誰也沒有料到這桶裡竟然也潛伏著一隻蒼蠅。它象直升機一樣垂直從桶上升上來,然後瞪著大大的複眼像示威似的在幾個人面前嗡嗡地盤旋,突然啟動,意想不到地直衝武正安的臉上飛去。
讓人料想不及的是,平常看上去反應遲鈍的小安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快地伸出手,一把就向蒼蠅薅了過去。
眼看蒼蠅就要被小安薅進手掌,這隻看上去跟小安一樣笨拙的蒼蠅竟然在半空中來了一個緊急剎車,就在小安薅過的手掌之前生生地停住了,它像一隻攢嘴在花蕊中採蜜的蜂鳥那樣懸浮在空中,一動不動,懸浮了大約有半秒鐘,然後突然往下一掉,像一隻往水中俯衝的魚鷹,落到一半的時候卻突然啟動,像馬力強勁的空中客車一樣繞了一道優美的弧線逃之夭夭了。
除了小安,其他幾個人都瞠目結舌,對這一瞬間發生的神奇的一切感到心驚肉跳。
小安則咬著牙攥緊了拳頭,恨恨地說:又讓它跑了!
食人蠅!薅蠅手!一貫見怪不驚的老翟頭臉上現出一種驚恐萬狀的嚴峻。
老翟頭,你剛才說小安那手叫什麼?薅蠅手?是不是小安這一手原來還有個路數?張長空是個練家子,平常對功夫套路一類的事情比較在行。以前他在宿舍裡經常看見小安薅蒼蠅,一直對動作笨拙遲鈍的小安怎麼薅起蒼蠅來會有如此敏捷的身手心存疑慮,每次問小安,小安總說從小就這麼薅,如今忽聽老翟頭嘴裡說出一個怪名稱來,他意識到小安的這一手肯定是有些來歷,所以馬上追問。
但是老翟頭神情似乎十分激動,好象沉浸在某種思緒當中,對張長空的問話充耳不聞。張長空發現老翟頭平常麻木不仁的臉上肌肉似乎在抽搐,他甚至覺得老翟頭的身體都在發抖。他一向是個大大咧咧的人,雖然對剛才那一幕也感覺有些觸目驚心,他覺得也不過就是從桶裡飛出一隻蒼蠅,小安伸手薅了一把而已,不至於這麼誇張。
一直沒做聲的舒志明對小安薅蒼蠅並沒有什麼意外,他關心的是小安剛才薅的那隻蒼蠅,他看老翟頭並不回答張長空的提問,所以等了一下,才小心翼翼地發問:翟師父,你說食人蠅?難道這隻蒼蠅跟別的蒼蠅有什麼不同麼?聲音雖細,可語句凝重,暗含一股力道。
果然舒志明的問話引起了老翟頭的注意,他好象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表現有些失常,所以他穩定了一下情緒,略略撇頭盯了舒醫生一眼,道:根據傳說,我們這裡有一種蒼蠅專門吸人的血,不過從外表上看跟普通的蒼蠅並沒有什麼區別,誰也看不出來。
張長空呵呵一笑,不以為意地道:我看你們都有毛病吧,先是小安碰上個沒頭沒腦的血糊鬼,這下當著我們這麼多人的面你們又碰到個吃人鬼了,它是食人蠅怎麼沒把我們吃掉?哪個蒼蠅不吃人血的?老翟頭,難道你沒見過?我們那裡的蒼蠅,只要聞見你身上有傷疤,大老遠都趕過來了,叮在上面,連命都不要,你不打它它就不走。
舒志明道:你不知道,蒼蠅是雙翅目環裂亞目小昆蟲的總稱,雖然都叫蒼蠅,蒼蠅的種類其實多得很,據說全世界有好幾十萬種,你說的那種叫舍蠅或者家蠅,就是飯蒼蠅,它是雜食性的,什麼都吃,翟師父說的可能是一種專門吃人血的蒼蠅,就像牛虻,就是專門吸牛血的。
張長空道:書白念,你真是個呆子,什麼牛虻,你是不是說那種專門呆在水邊上,一聽見牛下水洗澡就叮上去吸血的黃捨命?你以為它只吸牛的血?你到我們那河裡去洗個澡試試,它不在你身上叮一身大包才怪哩。
老翟頭伸手做了個下摁的手勢,打斷張長空道:張司機,這種蒼蠅是不一樣,你聽說過沒有,在西北地區有一種叫做馬胃蠅的寄生蠅,這種蠅的成蟲常在馬的周圍飛動,在馬的毛尖上產卵,它的卵呈三角形,還帶把,粘附在寄主的毛上,由於馬、牛、羊有舔毛的習慣,所以有時將附在毛上的馬胃蠅卵舔到嘴裡吞進胃內,卵進入胃後,孵化成幼蟲,幼蟲就寄生在胃壁上。
張長空搖搖頭,看看舒志明,舒志明也沒聽說過。
老翟頭接著說:還有一種寄生蠅,叫做羊狂蠅,樣子有點像蜜蜂,平常喜歡鑽進牛羊駱駝的鼻孔裡,在裡面產卵。產卵的速度非常之快,幾乎是一觸即產,卵孵化成幼蟲後就寄生在寄主的鼻腔內。曾有資料報道,一隻羊狂蠅突然撞了一個行人的眼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