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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

火光再慢慢亮起,那守衛二人已各退一步,手中亮出兵刃,一為雙飛鉞,一為護手鉤,竟都是精於鎖拿的外家兵刃。而在他們面前,也已多了一人。

只見來人在初秋季節便穿了一件皮裘,皮裘骯髒破爛,難辨毛色。上掩頸,下掩膝,肥肥大大。那人個子不高,瞧那露出皮裘的手腳纖纖細細,當並不粗壯。他手中拎一柄刀,尖頭直身,狀如冰錐,寒光閃動。

那董天命讚道:“長白山杜驊的刀法,果然剛猛霸道,犀利靈動。你是……我怎麼沒聽說過他有個弟子姓常的?”

那常自在起手揚刀,咧嘴一笑,道:“我不是杜老師的弟子。”他大概二十來歲的年紀,面白微須,方額尖頷,兩道長眉飛揚跋扈,一雙細眼寒光四射。塌鼻大嘴,嘴角露出兩枚尖齒,森森然竟有擇人而噬之勢。

那使雙飛鉞的守衛啐道:“呸,日間示眾時鬼鬼祟祟,還以為是個什麼人物,原來竟是個傻子!”原來白天那常自在也在菜市口的人群中,因神色怪異,早被幾個守衛記下。只是皇上既派他們監督押送,實際上也就存著將沿途意欲不軌者斬草除根的意思,因此並不叫破,只等他自己現身。哪知事到臨頭,出來的竟是個連話都說不清楚的人。李響與葉杏也暗自搖頭,什麼叫他不是“杜老師”的“弟子”?

那痴人常自在並不解釋,只挽個刀花,喝一聲,便撲過來。刀光凜冽剛猛,直如一記記冰錐傾力鑿下,便是有毒龍藏身天池冰底,也必屠之而後快。

那兩個守衛叫聲“來得好”,各自招架。他二人出身大內,因防著刺客來襲,又避免侍衛中有人叛變鬧事,因此所學兵刃多以短巧靈活為長,於防禦守備一項更是專注。那常自在的刀法或可鑿開萬古堅冰,可是他二人兵刃織就的羅網卻是穿不透的。只見四道纏綿銀線縈縈繞繞,一點點地將那電光包裹,再一收束,破冰屠龍刀登時聲勢大減。

可是突然之間,在那如電如雷、直起直落的刀光裡,卻遊進一抹碧色,便如春回大地,暖流暗藏。堅冰為之消融,羅網立見破綻!

一聲痛叫,那使護手鉤的踉蹌後退。常自在化身黑煙已撲到鐵棺前。左手一甩,一柄長劍顫巍巍地插入地下,雙手舉刀一刀剁下——只聽鏘的一聲響,連綴鐵棺的六根鐵鏈已給他應聲斬斷一根。

那董天命訝然道:“春水劍法?你怎麼還會寄情叟的功夫?”常自在笑道:“你不要吵!”第二刀一擺,回過力來便要砍下。

李響咋舌嘆道:“這人笑得好生猙獰。倒似這一刀是要重耀的老命一般。葉杏卻覺那笑容似曾相識,眼珠一轉,瞅見李響,“哧”地一笑道:“這笑容好熟悉。”

那一刀劈的卻仍是鐵鏈,只是這一回刀刃眼看要觸到鐵鏈時,白光閃動,卻有一枚短戟插了進來,“叮”地架開了。他回頭看時,正是守衛中年紀最長者已然趕到。

李響、葉杏相顧一望,心中同時生出異警,齊齊猛地向前一撲,背後金風割體,兵刃走空。兩人半空中翻身再看,守衛中剩餘的一個使鐵爪的,一個使跨虎籃的,不知何時已站在自己背後。

這一下饒是二人大膽,也不由驚出一身冷汗。想來這五人既然戒備,其餘三人趕來也是應當,只是沒想到竟有這般快法,他倆一時不慎,幾乎吃了大虧。

眼見那兩人快步逼來,李響二人立足不穩,只得節節退後,眨眼間被逼近鐵棺。那使雙飛鉞和使護手鉤的趕來一圍,五個人登時將李響、葉杏、常自在圍在其中。

那為首長者喝道:“你們是什麼人,膽敢營劫欽犯有何企圖?”李響以拐點地,既然已被發現,不知不覺便又把行乞時的無賴勁拿出,側頭問常自在道:“這位兄弟,你幹嗎來救這大鬍子?”常自在橫刀道:“反正閒來無事,聽那句‘天命難違’來氣,便來搗亂!”李響拍腿大讚,道:“不錯!我倆是看皇帝老子玩人不爽,算是衝著‘皇恩浩蕩’這一句來的。”

那老者怒笑道:“好一群不知死活的賊子,如今既已現形,就來乖乖受死!”

葉杏怒道:“有本事就來殺!被殺還得乖乖的,你以為人人都像你們那麼賤?”她這番話對於這些大內人物來說,實在是匪夷所思。

那常自在聽得一愣,大笑道:“對啊!有本事就來動手!少來唬人!”他一伸手,便去搶地上的寶劍。旁邊那雙飛鉞忌憚他刀劍齊施的厲害,撲上來橫鉞去鎖他手腕。突然間寒光閃動,使雙飛鉞的哇哇慘叫,手背上鮮血淋漓,插了一枚銀梭。

董天命叫道:“新月銀梭鄧六婆!”

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