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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授兩廣總戎之職,峨嵋封為二品夫人。宣上殿來,山呼已畢,天子問道:“卿家何處?為何事陷入賊營?一一奏知。”萬頎公袖中忙出一疏上呈御覽。天子細看,只見疏上寫道:

草莽臣萬人雄同妻雷氏誠惶誠恐稽首頓首具

疏為被陷逃禍,至今負罪不義,懇除奸佞,培植忠良,以維國本事。臣本教授萬送之子,清白傳家,詩書遺後,從未嘗有不義之心、無恥之念,以自外於王化者也。只因昔年臣友雲劍——只今徵川將軍,家傳寶劍一口,偶爾玩賞,遂露奸臣白虎如之子白賁之目。百計要求,千方劫奪,不遂其願。聽遊手狡猾小人符良星、尤其顯之計,以潑天無妄之禍加守正有志之人。時賁父官勢熏天,炙手可熱,臣虞劍蹈不測之禍,履莫大之災,勸劍避跡他方,潛身外地。不謂賁捕風而風已無聲,捉影而影已無跡,遂欲株連蔓引,遷怒於臣。臣思九閽萬里,呼籲無門,遂爾逃遁蠶叢,隱身林莽,誠不思劍有塞翁失馬之福,而臣亦有天日重見之歡也。至於總兵文戎,忠節貫天,精誠格地,非智勇不及而遭此,皆神奸暗算,以至披殃。兵部尚書詹權惡比豺狼,兇同梟獍。始也授以疲兵羸卒,而兼有易子折骸之傷:既也撓以惡侄參軍,而不無僨比輿尸之辱。然而蘇武之節無愧於前,洪皓之守媲美於後,千秋所重,萬古同欽。而權奸之遺害忠貞,真堪髮指。即今雲、水二臣幾遭隕越,苟非天露,事未可知。臣以為不除奸倭,則忠良無奮興之思,而君子道消;不植忠良,則奸佞無退避之念,而小人道長。斌也宜加褒錄之典,權等宜申放逐之條,而〔白〕虎如之勢焰、晏無極之朋比,合謀害正,表裡為奸,竄逐誅夷,權其輕重,庶律法不廢,且賞罰不偏,而國本亦維矣。謹疏。

天子見疏,大怒道:“原來有如此委曲,朕何不明,被奸臣矇蔽若此。”因召雲、水二卿上殿,問道:“詹權復有何陷害?”雲、水兩狀元便將符、尤二人投軍行刺之事一一述知。天子大怒道:“朕何負於彼,而彼竟欲以朕為奇貨,賈於草寇乎?”即著殿前指揮使速將詹權綁付朝堂,待朕親勘。

不一時,指揮率了許多校尉拿取詹權付朝,天子親自勘問。五刑畢備,始供出晏、白亦與銓謀之說,登時又將晏、白二人拿到。三個面面相覷,無言掩飾,只得實說了。因將詹、白、尤、符,並白無文問成斬罪,即時取決,妻孥沒入為奴。晏無極朋比為奸,姑念不為戎首,減死一等,其子無魁論為鬼薪。總兵文斌敗非其罪,志節可嘉,即代詹權為尚書之職,論功行賞。雲劍、水湄滅寇有功,劍升為中極殿大學士,湄升為武英殿大學士,其餘將佐俱各照功封賞。此正是好人惡人消長之一會也,有詩為證:

心術由來莫壞真,於今誰不罵奸臣。

當時指望將人害,誰想原來害己身。

此後有分教。

父女相會,宜喜宜嗔,翁婿細談,且疑且□。

後事如何,下回分解。

第十五回 是是非非二小姐千般巧計 顛顛倒倒兩狀元滿肚疑心

詞曰:

圖成八陣人誰曉,美女心腸巧。二郎迷路入桃源,由徑難尋,來往已多遭。玄霜搗盡雲英見,不識如花面。衷腸領倒尚如痴,六個佳人,兩個是心知。

右調《虞美人》

話說天子升賞已畢,即賜二學士欽娶,文尚書給假兩月,然後赴任。尚書猶不知小姐之事,雲學士恐他不好意思,不便說明。那松風小廝偏會調唇弄舌,把從來底裡的事作個空閒如坍河一瀉都傾在尚書肚裡。尚書心中含慍,沒奈何,只做不知。一等見聖之後,忙到章太僕家。與太僕相見了畢,太僕無非敘些精忠不屈的話,尚書無非敘些抱慚自愧與那久闊的話。一盞茶後,文尚書便問起若霞嫁石氏的真假,並投托章公配女之有無。章太僕道:“真也真的,有也有的。但如今令愛嫁已多年,小女亦配有日,真的難變了假,有的難變了無,只索罷了。”文尚書怒容滿面道:“老夫只有一女,臨行執雲姪之手而託之終娶。不肖女素號聰明,向稱有禮,彼時亦與聞之。何意半途易轍,聰明作頑鈍之舉,有禮蒙無恥之名。幸虧今日不在這裡,也省了老夫許多羞辱。但章兄何不檢明來歷而遽信之不疑,使鬼城之奸始以一誤小女,而又再誤令愛耶?”太僕忍不住笑道:“老尚書也不要當真,也不要錯怪了令愛。令愛惟聰明,所以能為聰明之事;惟有禮,所以能為守禮之人。故其眼高於頂,所擇之人,不惟自己得所,並小女俱得其所,即小弟感之已甚深,又何一誤、再誤之理乎?”

尚書聽了此話,一發疑心,道:“所嫁何人?章兄不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