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更有一則聳人聽聞的新聞,說是一個高中女生失戀後,因為痛苦到極致,居然拿刀一片片割下了自己的乳房。當時看的我驚心動魄的,心想一個人還能痛苦到這種程度,簡直是完全無法理喻了。
冷汗一下蹭蹭而下,再也坐不住了,我趕緊為自己套上了衣服,匆匆地跑出門去找她。夜已10點多,在這個城市中夜生活遠沒有北京那麼豐富,街上的行人和車輛已經很稀少,路邊的很多店鋪都已經關門。
我好不容易攔了輛車,司機問我去哪裡的時候,我卻有點茫然了,我對林可瞭解不多,我們僅僅去過的地方除了網咖和招待所,再就是龜山,後者不大可能,大半夜的,那個地方沒燈,估計也很黑,她怎麼可能敢有膽去呢。再說,既然她已經有過很多男朋友,我對她的一句話想必也不至於造成很大的打擊。
如果不是我已諳人事,加之不再衝動,才會管林可去哪裡呢。但人很多事情就是因為想不到才完全造成了另外一個結果,我不想有意外發生,那樣會讓我一生不安的。
我告訴司機,去世紀新都網咖。在司機掉頭的時候,我扭頭看了看外面已漸闌珊的夜色,忍不住想到,在那個夜晚,在那個我和趙眼吵架,她拂袖而去的夜晚,如果我追出去,我的生活會不會又是完全兩樣呢,我想一定會的。後來趙豔在QQ上留言說,她在外面的小區裡足足待了四個小時,前一天下過雨,那天剛好降溫,她一個人坐在小區的石凳上,怕讓別人看見,特意坐在了一個沒有路燈的地方。但又怕我出來後找不見,一直不停地回頭張望。夜已深,小區裡已是無人,偶有夜行人的腳步,讓她心驚膽戰。她說,那個時候她很害怕,多麼希望我能從天而降,可是我一直沒有。她甚至想到了如果有壞人出現要強姦她的話怎麼辦,她是該拼死一搏成為烈女,或者還是如一個女作家所言,反抗強姦是人類的恥辱一樣,乖乖地順從,並且從中享受高潮在確信我不會下來找她後,趙豔的心終於變的冰冷,就像那也不時吹過她的冷風一樣,我們的愛情從此降到北冰洋深深的海底
我忍不住仰面抱頭,生活呵,原本有無數種可能,可是我卻選擇了最錯誤的一種。一想到這些,更加生怕林可會做出什麼傻事來,儘管我對她沒多少感情,但我不希望她出事。
網咖到了,我走進去掃了一眼,沒有看到林可。看老闆的一張胖臉乏善可陳,又不甘心地問,老闆,你有沒有件過這兩天跟我來上網的哪個女孩?
老闆看我一眼,搖搖頭說,沒有啦,找她的人可真多,又不是你一個人找,我那知道她去哪了。
我心裡一動,說,還有誰找?
老闆說,不認識啦,一個大高個,頭髮都是黃的,今天都來過好幾次了。
我哦了一聲,心說這又不知道是她的第幾個男朋友了。
沿著馬路往前走,再不知道什麼地方去找她了,我心說她不會真想不開吧,打她的手機,聽到的提示卻是已關機。
又有一輛車過來,我坐在車上的時候,告訴司機,去世紀賓館。
但腦海裡另一個念頭閃過,不,我得去找她。
但是我又到哪裡去找呢,忽然想到兩個人纏綿之際,林可隨口說的一句話,那時我們剛好做完愛,我一邊隨意地揉搓著她的乳房,一邊隨口調侃,說,你們巢湖女孩真開放,你要是沒遇見我,是不是和任何一個別的男人都會上床啊。
林可瞪我一眼,說,滾,你以為誰稀罕你啊,我本來想去龜山,一個人又不想去。
我說,什麼龜山,烏龜的山?
林可哼一聲,說,你去了就知道了,反正也離市區不遠,打的半個小時就到了。那地方可好了,非常適合自殺。你要是有個什麼想不開的事情,就去哪裡吧,跳下去之後,一了百了。
想到這裡,我的冷汗蹭蹭而下,她不會真想不開吧。還有她曾問我什麼是愛情,我突然感覺她遇見我之前,像是失戀了似的,這樣更覺得一定得去找她了。
我趕緊改口,給司機說,說,哦,不,師傅,去龜山。
司機在反光鏡裡看我一眼,說,大晚上的,那面很黑啦,沒有路燈。
我說,師傅,我有點急事。麻煩你去下吧。
我看司機還在猶豫,估計是我的光頭他心裡有點不踏實,把我歸入了壞人或者可疑人士的行列,就連忙掏出了身份證,說,師傅,我不是壞人,你看看我身份證,我真有點急事。
司機掃了一眼,說,搖了搖頭,說,那裡太黑啦,回來又沒人坐。你還是再找輛別的車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