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明,這塊娘留給我的玉佩,嫣嫣就送給你吧。”沈嫣嫣說著就要把脖頸上的玉佩拿下來,送給王陽明。
王陽明比誰都知道這塊玉佩之於沈嫣嫣的重要性,所以他不敢要,他阻止了沈嫣嫣的舉動。
“嫣嫣,這玉佩是你娘留給你的唯一遺物,我絕不能要。”王陽明的語氣很嚴肅,他怕沈嫣嫣會任性用事。
不過沈嫣嫣還是任性了,在王陽明面前,她從來沒有這麼任性過。
“當初娘把玉佩送給嫣嫣的時候,玉佩對於娘也是最最重要的東西,但娘還是給了嫣嫣,因為嫣嫣是娘心中最重要的人,現在嫣嫣要把玉佩送給陽明,也是因為陽明是嫣嫣心中最重要的人。”沈嫣嫣這番話已經說得很清楚,雖然這一晚她沒有把自己獻給王陽明,但是她從來就屬於王陽明,而王陽明也從來都是她除了死去的母親之外,最重要的人。
都這樣了,王陽明只得顫抖著右手,把依舊帶有沈嫣嫣體溫的玉佩接了過來,他從來沒有這麼鄭重地接過一樣東西,即使是傲龍劍,即使是藍靈的三生石,都沒有。
兩人,四目,緊緊相對,直到王陽明起身離去之前,都沒有再說過一句話,因為眼神的交流,就已經足夠表達彼此的意思。
身無綵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李商隱當初應該也是有了王陽明現在這樣的體會,才會寫出這麼優美的詩句來的吧。
人終究是要走的,就像端出來的茶,即使是捂在手中,也是要涼的一樣,王陽明還是萬般不情願地緩緩從木榻上站了起來,這一站,對於王陽明來說難過一切,對於沈嫣嫣,難看過一切,她真想王陽明的動作能夠靜止,最好能夠倒退,這樣她就可以和她長相守了。
當王陽明出現在豹房門口的時候,沈嫣嫣沒有一同出現,不是她不能出來,而是她不忍出來,就像她八歲時,王陽明五歲時要去四明山修行,她也不忍心送別王陽明一樣。
王陽明緊緊握了握白玉,體溫早已消散,留下的只是冰冷的回憶,還有無盡的思念。
誰知道這一別是不是就成了永別?
金鑾殿門前,王陽明已經英氣逼人地坐在了一匹高頭大馬上,明武宗雖然摳門,給他們的幾匹馬倒匹匹是良駒。立在王陽明兩邊的分別是李時珍,戚繼光,利瑪竇,徐霞客,徐光啟和宋應星,總共七個人,也只有七個人。王陽明要靠這七個人打敗寧王的百餘萬大軍,難度之大,不但前無古人,應該也會後無來者。
有明一代,有將帥出征,往往會在金鑾殿門口受命和受印,王陽明等七人也不例外。
“王愛卿,這大元帥印你拿著,可別給朕弄丟了。”明武宗的話有點搞笑,群臣卻不敢笑。
王陽明只得恭敬地俯身接過了帥印,把在掛在了馬首上,然後轉過頭深深地看了劉良女一眼,接著就要雙腿一夾,賓士而出了。
明武宗突然想起了什麼,急忙喝止道:“王愛卿,你昨晚畫的美人圖呢?”
王陽明心中汗然,望著眼前這個從來不記得國事,只記得私事的皇帝,王陽明覺得如果自己不是跟寧王有著血海深仇,倒寧願讓寧王取代了明武宗,就像當初英明神武的朱棣代替朱允炆一樣。
世間萬物都是遵從優勝劣汰的規律,皇帝這個行業卻有點滯後,非要荒唐上好幾代,才會被徹底淘汰,而且搞不好,還是原來的種也說不定,就比如說東漢開國皇帝劉玄,搞了半天,還是當初流氓皇帝劉邦播下的種。
王陽明有氣無力地從懷中掏出一張皺巴巴的彩色圖紙來,明武宗乍一見,就一把奪了過去,一個勁地盯上了。
很快,明武宗就爆發出了“哈哈”的淫笑聲,眾人偷偷看去,原來那紙上畫的是兩個渾身赤裸的男人,正在行男女之事,形狀頗為奇異新穎。
原來昨晚遇到了失散多年的沈嫣嫣以後,王陽明就沒打算把她的胴體畫到紙上去,他本來想隨便幻想出一個來,然後塗鴉上去,只可惜見了沈嫣嫣以後,他的腦海裡就全部是沈嫣嫣的身影,只要一落筆,就會不自主地畫出沈嫣嫣的樣子來,所以不得已,他決定畫上兩個男人。
王陽明不會想到,正是他的塗鴉之作,激發了埋藏在明武宗身體深處的孌童之性,讓他從此走上了一條更加荒唐可笑的不歸路。
“張太監,賞黃金一千兩。”明武宗對待國家,遠沒有對自己好,他不願意為國家掏出一分糧餉,卻願意為自己隨便花費掉一千兩黃金。
總管大人張永哀嘆一聲,叫小太監向王陽明送上了一個裝有一千兩黃金的木箱,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