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張氏又是悲從心來,捂住胸口就哇的一聲頓時放聲大哭了起來,“我的孫子啊,這嫡長孫啊,這都是什麼事情啊。這以後她不能生孩子了,我宋家沒有嫡出的孩子了啊!這都造了什麼孽啊”
這是報應嗎?宋子逸緊緊地攥住了手裡的袍子,旁邊的張氏哭得更是讓他一陣心煩,扭頭,“母親,您別這樣,宜安說不定會好的。”這話也是說給他自己聽的。
“好,怎麼可能?今日來的太醫就是婦科聖手。我們宋家這都是造了什麼孽啊。”張氏哭喊著看向宋子逸,“子逸,你將來都不會有嫡子嫡女了!”
大腿的被燙生生地痛,有種皮要剝落的感覺,小腿斷骨的地上也隱隱地作痛,宋子逸眉頭緊蹙。
“好了,別哭了。”一旁的宋書成道,“既是這樣,等郡主好些了,過了年就把沈家的二丫頭抬進門吧,她雖是庶出,可是也是侯府的千金小姐,身份也不低。”
張氏擦去了眼角的淚水,點頭,“侯爺說的是,早些抬了她進門,也好替我宋家開枝散葉。”
宋子逸沒有說話,算是預設。
“你回頭去了興寧侯府一趟,與沈家的人透個氣。”宋書成道。
“嗯。”張氏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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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了清寧回了李宅,蘇斐沒有回國公府,去了皇宮。
皇上擱下了硃筆,接了一旁內侍遞過來的參茶喝了一口,然後問蘇斐,“把沈家那丫頭平安地送回家了?”
“回皇上的話,是的,微臣把她平安送回到了家。”蘇斐回道。
皇上很意外地讓他送清寧回家,蘇斐以為是皇上看出了什麼,所以,他想回來覆命的時候,定是有話會問他的吧。
蘇斐等著皇上的問話。
皇上目光看向蘇斐。
這個孩子是自己幾乎是自己一手帶大的,有著琳琅的絕色,有著琳琅的聰慧,可他更有著屬於他自己的風華,如夜空的明月一般透徹豔瀲,清雅絕色。
皇上目光裡透出了慈愛與溫和來,沒有問什麼,而是笑著說道,“今日是端午佳節,績玉你陪朕用酌一杯?”
績玉是他的字,聽說是母親離世前給他取的,可惜家裡的人似乎都不記得他的字,唯有眼前睥睨天下的一國之君記著,母親為他取的這個字,是希望他做個如玉一般的君子吧!蘇斐溫和了目光,點頭,“是。”
內侍即刻去備酒和吃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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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中天,京城幾乎是家家戶戶都洋溢著過節的喜悅,四皇子府卻是氣氛緊張得很,下人們一個個走路都放輕了腳步,戰戰兢兢的很是小心。
鄭池負手在房裡來回地踱步。
外面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殿下。”
“進來。”鄭池幾乎頓住了腳步,扭頭看向門口,等外面的人走了進來,問道,“怎樣?”
“回殿下,屬下等無法靠近燕回樓,燕回樓被順天府與刑部的衙衛圍了水洩不通,正在裡面翻查。”
“知道了,把人都撤回來吧。”鄭池不耐煩地揮了揮手,一直瞪著,不定就有人黃雀在後。
“是。”
房間裡歸於了安靜,鄭池一拳砸在了牆上,“該死!”
這刑部尚書韓大人與順天府尹杜大人皆是皇上的心腹,這燕回樓落在了他們二人的手裡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希望刑部與順天府的人什麼都找不到吧!
可能嗎?
有蘇斐,有鄭衍,還有鄭然!
鄭池從來沒有覺得這般心煩意亂過。
“殿下,你放心些,這事情不定就沒有那麼嚴重呢?”姜氏敲了敲門,進了屋,婉聲說道。
鄭池扭頭,收斂了臉上的神色,笑了下,說道,“這麼晚了,你怎麼來了?”
姜氏笑著說道,“殿下忘記了,今日是端午節呢,大家都等著一起用晚膳呢。”
鄭池點下頭,“那走吧。”
姜氏忙跟了上去。
這一晚,刑部與順天府上下忙得腳不沾地。
翌日,清寧與李芸娘剛用過了早飯,林媽媽就到了。
“這麼早?”清寧輕輕挑眉。
李芸娘看了眼清寧,吩咐秋秀說道,“你去領了她進來吧。”
“奴婢給夫人,大小姐請安。”林媽媽跟了秋秀進來,躬身行禮。
“媽媽不用多禮,起來吧。”李芸娘看了眼林媽媽,然後問道,。“林媽媽這麼早,是不是老夫人身子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