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動彈不得。
這是
宋子逸這是要活活凍死她?宜安大駭,抬頭看向宋子逸,咬住了咯咯地打顫的牙齒,道,“宋子逸,你到底想對我做什麼?這裡是佛門淨地,菩薩都看著呢,你就不怕下十八層地獄?”
宋子逸退到了廊下,負手,抬頭看著漫天飛舞的雪花,“十八層地獄啊,我倒是想看看。”
活著,他看著家破人亡,看著父親受苦而不能無能為力,看著父親為了連累他而自盡身亡,母親妹妹淪落到了風塵之地。
十八層地獄?會比他如今受的要更加痛苦嗎?
“宋子逸,求求你放了我吧,你要怎樣都可以?我去求母親,去求四表哥,去求皇帝舅舅,去求皇后舅母,你放了我吧,我好冷。”宜安哭著看向宋子逸哀求道。
“你想要我怎麼做,我就怎麼做。”
“宋子逸,你快放了我!”
“宋子逸,你這個禽獸,你會不得好死。”
“你快放了我,不然我父母,兄長等會把你挫骨揚灰,讓你不得好死。”
寒風如是刀子一般地往身上灌。
落在身上的雪花,很快就融化了,溼了衣服,溼了衣服裹在身上更加的冷得刺骨。
宜安唇色發青,看向宋子逸,道,“宋子逸,你給我一個痛快吧。”
這樣凍著,她不知道要何時才能嚥氣,還不如給她一個痛快。
宋子逸靜靜地看著她,沒有理會她。
要她活活凍死,那她不如咬舌自盡,可這剛是閉上了眼,牙齒哆嗦著要咬的時候,宋子逸閃身到了自己的面前,又是點了兩下,宜安頓時嘴也動不了,聲音也發不出來。
宋子逸又退回了廊下,抱拳看著。
宜安瞪圓了眼睛看著宋子逸,恨不得用目光殺了他。
可她叫不出聲來,動不了。
嘴裡還殘留著剛才咬他手的血腥味。
寒風吹在她的身上,雪花落在她的身上,這一切如是有一把把小刀在割著她,冷。
刺骨的冷。
冷得她的心臟都一下一下地緊縮了起來,讓宜安有種透不過氣來的感覺。
宜安哀求地看著宋子逸,求他放過她。
可宋子逸卻是看著她,臉色一點都沒有變。
廊下的燈柔和地照在他的身上,可他的目光卻冰冷,比這寒風與冰雪還要冰冷。
雪花簌簌落地的聲音,寒冷,讓宜安感覺到了死亡的氣息。
宜安死死地看著宋子逸。
宋子逸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這樣的冷酷無情,以前,他們也有過甜甜蜜蜜的生活。
以前的宋子逸英俊瀟灑,溫雅有禮。
他怎麼就成了這個樣子,陰冷而殘忍。
冷,全身都冷,全身的血液似都是要凝固了一般。
雪如是飛花一般飛舞。
衣服,已結了冰,頭髮,睫毛都結了冰。
宜安看著宋子逸的目光,由哀求轉變為恨,然後是絕望。
慢慢地,宜安失去了知覺,似是感覺不到手腳了,她在心裡告訴自己,撐著,只要撐到了天亮,迷香一過,院子裡的丫頭與隔壁的師姐妹起來,她就有救了。
然滿天的雪花依舊是飛舞,宜安覺得已經過了一輩子了,天還沒有亮的吉祥,而她的意識卻是越來越模糊。
模糊之中,她看到了以前在家錦衣玉食的生活,以及與宋子逸以前夫唱婦隨的甜蜜日子。
最後失去意識的時候,宜安想,若是當初沒有嫁給宋子逸該多好!便是當初他救了她,她也不該嫁給他的,宋子逸他就是一個魔鬼。
宋子逸負手站在廊下,看著院子裡的宜安成了雪人。
算著時間差不多,才是走了過去,探了探她的頸部,確定她沒了氣,嘴角微微一勾,然後伸手把宜安身上的雪拍了,提著她與凳子回到了廊下,把宜安放在了廊下,搬了椅子回了宜安的房間,出來的時候,他手上多了一件披風。
扶了宜安在廊下靠著廊柱坐好,然後把披風披在了她的身上,這才閃身而去。
雪花很快就把院子裡的腳印覆蓋住。
天,慢慢放亮,雪卻沒有停歇。
很快,兩個丫頭就起床,然後一個丫頭先開啟了門,出來見得靠著廊柱的宜安,丫頭愣了下,走了過去,“這麼冷的天,郡主怎麼這麼早就起來坐在這裡,小心著涼。”
一邊說著,一邊就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