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見頭也不抬,口中答道:“拂塵!蘿蔔,看來真是惡鬼作祟,沒了法器,咱們可要被抓去喝血吃肉了,趕緊幫我找找先。”
羅士信聽的傻住,腦子一時反應不過來,愣愣的應了一聲。正要低頭去找,忽然那發出聲音的棺材,又起變化。只見那棺材蓋發出一陣令人牙齒髮酸的吱吱聲,先是微微一動,隨即竟是緩緩的向上凸起。好像裡面有什麼東西,正要努力的出來。
莊見低呼一聲,再也顧不得去找拂塵,反手將脖子上的自制十字架舉起,滿面緊張的盯著,那一點一點向上凸起的棺材,兩腿不覺有些打顫。
雄大海面色不動,手中的大斧卻是慢慢提起。他走南闖北,見得多了,心中雖也疑惑,但卻不太信真是鬼怪作祟。暗暗打定主意,今個兒哪怕就真是鬼,待它出來,也得給它一斧子劈為兩半。
昏暗的義莊大廳中一片寂靜,除了風聲嗚咽外,就是那一陣陣的吱吱聲。三人都是額頭見汗,各自防備。
只是片刻之後,棺材蓋忽的不動了,一切恢復了平靜,彷彿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要不是那微微開了一道縫的棺材蓋赫然在目,三人幾乎要以為剛才是幻覺了。
半響過去,再不見什麼聲息,三人這才略略放鬆下來。莊見抹了把冷汗,左右睃視了大廳中層層疊疊的棺木一眼,顫聲說道:“大海、蘿蔔,這裡有些邪門,咱們不管了,等到明天白天招呼敬德他們一起來,惹惱了老子,一把火燒了這兒就是,今晚可是大不吉利,還是扯乎為妙。”
雄大海和羅士信對望一眼,點點頭,心中卻是一樣的打算。三人聚在一起,小心的向外退去。才走了幾步,羅士信左腳碰到了一具棺木,那棺木隨即一震,接著,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吱吱聲再度響起來。三人面色大變,也顧不上再去看了,不約而同的向外就跑。
極是打定主意要走了,這會兒管他有什麼鬼什麼怪的,撒丫子走人才是上策。三人同一心思,急急向外奔跑,眼看到了大門處,忽然腳下一震,但見前面一黑,一道巨大的鐵閘,轟的一聲中,便落了下來,將那門戶整個封的死死的。
塵土飛揚之中,柱子上的火光一陣的搖晃不定,莊見三人齊齊面色大變,戛然止住腳步。羅士信顫聲道:“少爺,門被封死了。”
莊見正自心顫,聽到這話,心頭來氣,怒道:“廢話!我眼又沒瞎,趕緊找路出去,往牆邊靠,打破牆壁出去!”
羅士信脖子一縮,連聲答應著,和雄大海一起護著莊見,往牆邊靠去。三人手忙腳亂,倉皇而退,將將走到牆邊,心慌之下,莊見轉身之餘,砰的一聲撞倒了一具棺柩。那棺柩上面積滿了灰塵,顯然是不知多少年之物了,被這一撞,微一晃動,嘩啦一聲已是倒地,登時散了開來。
三人同時一窒,不敢再跑,齊齊回身提防。目光轉向倒地的棺材時,卻是不約而同的同時一愣。
那棺材裡竟是空空如也,別說鬼了,連塊布片也沒有。雄大海沉聲道:“少爺,這裡絕不是什麼普通的義莊。棺材裡竟不見屍首,只怕這裡很多都是這樣,定然是掩人耳目用的。此係人為,絕非鬼怪!”
莊見先是一愣,隨即恍然。這裡要真是鬼怪作祟,又何必搞這些虛頭八腦的?只有人才會這麼做,讓別人看了心中害怕,自然就不會來多看了。心中想的明白,不由的大是忿怒。左右看看,目光看到柱子上的火把,忽然有了主意,嘿然道:“他們想要做鬼是吧,好,老子就成全他們。大海、蘿蔔,去拿火把,待會兒打破牆壁後,給我放火燒!我倒要看看,究竟能燒出幾隻鬼來。”
雄大海和羅士信齊聲答應,目光卻警惕的看著四周。他們只道這麼大聲一說,要是有人躲在棺材裡,定然會耐不住跳了出來,哪知等了半天,卻不見動靜。方才那些吱吱呀呀的聲音,此刻也是半分不聞了。
三人面面相覷,相互一對眼光,齊齊往中間柱子走去。到了柱子下,莊見伸手去拿火把,只是一拿之下,竟是紋絲不動,不由的一愕。使勁晃了晃,仍是不動。心中惱火之下,奮力往下一按。他本意是一種發洩,哪知這一按,變故突生。只聽一陣扎扎之聲,忽然從正廳的供桌後面傳來,隨即一陣黴溼的氣息傳來。
三人一呆,隨即相互打個眼色,悄悄掩近供桌。等到做好準備,羅士信和雄大海同時大喝一聲,將供桌猛的抬起扔了出去。登時,帷幔飄動,無數的灰塵簌簌而落,三人一時間竟然有些睜不開眼來。
等到塵埃落定,但覺陣陣溼氣黴味盤旋在鼻端,凝目看去,卻見一個大洞,露了出來。雄大海微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