鏢還等在門外。原以為與將還要按頂樓鍵,在電梯裡把我作弄個徹底,沒想到他居然轉身走了出去。
離開前,在電梯狹小的空間裡扔下一句冷冰冰的回答:“生生,你以為我會對你死心塌地?”無盡的譏諷嘲笑,蘊涵其中。
我呆立在電梯角落,不能動彈。聽他一言,幾乎當場吐出一口鮮血來。
與將眾人意氣風發地離開,洪冰才小心翼翼入了電梯,將魂不守舍的我拉了出來。“老闆?你可好?”
我緩緩回神,把視線轉到洪冰處:“我沒事。”
“那就是榮氏總裁?第一次見真人,比報紙上的更有男人味。”洪冰看出我幾許驚惶,識趣地不問緣由:“合約簽訂會快到時間,我們還是快點去吧。”
我點點頭,與洪冰一起走出大門。
與費若琳的合約,其實已經談妥,簽約不過是最後的儀式。幸虧如此,所以即使我心不在焉,狀態失常,還是順利地把合約簽好了。
簽訂後,自然是眾人興致高昂的慶功會。身為黃氏總裁,實在無法推辭,只好強笑著在酒會上站了將近半個小時。
很快,開始有點頭昏眼花。我對合作夥伴道歉,說我坐飛機太過疲勞,而且睡眠不足,終於從酒會上逃也似的跑回到酒店。溫哥華此行,一定災禍連連,還是早點回法國為妙。我在電梯裡已經有了這個打算。有榮與將的地方,註定不是淨土。
我出了電梯,匆匆向自己的房間走去,心裡著實害怕遇上與將。我對他的懼怕,恐怕一生都無法消除。掏出鑰匙開啟房門,我仔細關緊房門,轉身。頓時愕住,再次動彈不得。房間裡的不速之客,正站在我身前。他手上拿著我的睡衣,冷冷看著我。如果我轉身時眼角所看到的是真實情況的話,他剛剛正把我的睡衣放在臉側,閉著眼睛,輕輕摩挲。心悸……
“不是參加慶功會嗎?這麼早回來。”自然的語氣,毫無困窘羞愧。
我大叫起來:“榮與將!你這個變態!將我睡衣放下。”每次一見此人,全身力氣就象被驟然全部抽走一樣。
與將一臉坦然:“哦?那是你的睡衣?”在我憤怒的目光下,他將我的睡衣隨便一扔,笑道:“我還以為是你那個寶貝秘書的。”
“不管是誰的,你這樣的行為都和變態無異。”我咬牙切齒:“你應該去看看心理醫生。”
與將陰森的目光禁錮著我,讓我冒冷汗,他跨前一步,我立即向後連退幾步。“生生,不要把別人扯下水。”與將慢慢靠近,象獵人微笑著靠近他的獵物:“那個被拉下水的人,會很慘的。”
看著他不明含義的微笑,我心驚膽戰。“與將,擅入他人房間,窺探私人物品,是犯法的。”
“無非是酒店的員工給錯鑰匙,而我……剛好走錯隔壁的房間。這不算大罪吧?”
又是狡猾的藉口!他彷彿天生就有這樣的伎倆天賦。我恨恨瞪他,支撐自己正隨時間逝去而不斷減退的鬥志。與將任我盯著他,吃定我不會有任何動作似的閉上眼睛,深深呼吸數下,彷彿在用力聞空氣的的味道。又在搞什麼?我寒毛豎立。難道他在房中放了什麼迷藥,要對我……
“你身上沒有味道。”
“什麼?”
與他今天早上冷冷的微笑不同,與將忽然翹起唇角,露出一貫溫柔的微笑:“生生,你的身上,沒有那個女人的味道。”
驀然如驟雷襲頂。五臟六腑都穿了,破了。何來半點戰鬥意志?我深吸一口氣,卻無法鼓動自己絲毫。唇上一熱,與將已經侵略進來。撩動我翻騰不休的心潮,這人卻淺嘗後退開。立即,感覺一片空虛。我失望得幾乎要落下淚來。與將後退幾步,與我保持距離,溫柔地看著我的臉。此刻,我還浸在他的溫柔中醒不過來,怔怔對著他望。
“生生,是你先來擾亂我的。禮尚往來,不算過分吧?”與將一句話後,悠然自得,走向房門。
我痴痴看他從容走出房間。直到房門關上,我還如在夢中。禮尚往來?不過如此。與將,這麼千里而來,處處機關,難道就為我一個電話攪了你的“一池春水”?或你也和我一樣,中毒太深……
我長嘆,抓起電話,撥通酒店總檯。“我是1709號房的客人,請幫我訂兩張最快到法國里昂的機票。另外,請問一下,1709房旁邊的房間,入住的客人姓榮嗎?”
“不能奉告?算了,謝謝。”
第二十九章
酒店很快打電話來,告訴我機票已經訂好。我匆匆收拾了行李,在房間裡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