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仁川一聽這話怔住,轉身,面對了她,雙手握住她纖瘦的肩膀,“不管是不是自私,她始終是我們的孩子。你的,我的,我們倆的骨血融合才有了她,哪怕生而不養被人譴責,可人活在這世上如果不開心,哪怕當一個好人又有什麼意思?”?
“我怕小諾接受不了……”
?“所以你得給我一點時間,我來想兩全其美的辦法。”?
再一次擁緊了她,在她耳邊嘆息,“小璃,你得相信我,我是你在這世上最親的人。”
晚上項璃整完沒睡。
許仁川重要的會議因為臨時中斷改在了明天,他不得不睡。他做到那個職位,必須隨時保持清醒的大腦,跟項默森不同,項默森給自己打工,偶爾的鬆懈無關緊要,他則不同,不知道多少雙眼睛時刻在盯著他。
不過睡是睡了,一晚上醒過來兩三次,項璃在邊兒上不打擾她,可是夫妻間心有靈犀,她失眠,他又怎能睡得安穩。
直到窗外遠處天邊泛起魚肚白,項璃總算閉了會兒眼睛。
許仁川起來給她做了早餐,留了紙條,先離開了家去單位。
【小璃,我大概十一點能開完會,中午的飯局能推我儘量推,如果推不掉,那就晚些再去你們家那邊。桌上的雞肉粥你記得喝,外面溫度比昨天低,可以穿羽絨服。川】
項璃九點鐘醒來,一頭亂髮隨便罩了一件許仁川的襯衫,洗漱完了去外面倒水喝,看了桌上的粥,看了許仁川的字條,終於連上扯出一抹笑,心上漸漸湧出一陣溫熱。
也許再賭這一次是賭對了。
許仁川今年36歲,九年前他負了他,是個負心人,如今他開始補償,他的溫情,用盡餘生,一點一滴滲進了她的生命。
………………
………………
追悼會現場,已經來了很多賓客。
許恩施和孟晞兩個孕婦坐在一起,人太多,也不敢亂走動,孟晞眼睛總是跟著遠處她的老公,許恩施一直在看手機。
“都說要少用手機!”
項恬從身後冷不防抽走許恩施的手機,“我看看,是不是在給我家寧寧談情說愛。”?
許恩施:“快還給我。”
“梓寧今晚趕得回來嗎?”項恬還給她後問。
“他昨晚一落地看到我簡訊就去買返程的機票了,如果不晚點,應該能趕回來。”
恩施覺得梓寧好累,十幾個小時的飛行之後又是十幾個小時。
“你婆婆回來嗎?”
孟晞問她,是在說項景楓。
恩施聳肩,“不知道啊,如果回來就沒人照顧梓寧他爸了。”?
孟晞沉默了一會兒。
也不知道賀準現在腿上怎麼樣了,快痊癒了嗎?以後能和常人一樣行走嗎?但願吧。
只願他好。這話只能放在心裡。
當晚快到凌晨的時候賀梓寧回來了,跟他一起的還有項景楓。
孟晞還往他們身後瞧了一瞧,之後覺得自己多心了,賀準怎麼可能一起回來!?
可是項景楓和梓寧一起回國,那賀準誰照顧?
這事兒她不好問,而且現在有重要的事情,暫時沒人注意到這些個細節。
梓寧跟在場的親戚朋友打了招呼,項恬給他帶的小白花,順便問了他一句,“你爸呢,怎麼樣了?你跟你媽都回來了誰照顧他?”?
賀梓寧臉上情緒不明,對項恬說,“我回去之前他能走了,我回去那天他給我媽留了張字條之後人就不見了。”?
項恬:“……”
這話給恩施聽見了,極小聲的問他,“那他有沒有完全康復,這麼走了沒什麼問題吧?”
梓寧閉了閉眼,盡顯疲憊,“先別說他,我們去看外公。”
他牽起恩施的手,恩施點頭,“好,我陪你。”
靈堂外頭,幫忙的幾個人站在一起抽菸。
於佑、許仁川、許奈良、孫思婕。
“奇了怪了,森哥他爹死了,再怎麼難過也不該一言不發,你們瞧瞧,我們森哥現在沉默寡言,完全憂鬱小王子。”
於佑笑著打趣了一句。
“你能不能別開口,你一說話我感覺周圍空氣汙染!”思婕瞪他。
於佑一掌拍在她腦門上,齜牙咧嘴,“信不信哥親你!”
?許仁川兩兄弟:“……”
“總覺得他們家最近很多事都有牽連,還記得前天婚禮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