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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

“少爺,你等等……你撐住!”餘叔急忙從隨身攜帶的醫藥包裡取出杜冷丁,顫抖著上藥,然後在少爺的皮下注射一針。

每個月,少爺都會舊病復好幾次。

江家的所有人,都為之心力交瘁。

他的肌肉依然攣縮著,整個人還在痛到顫抖。

注射過太多太多次,他對杜冷丁的中樞抑制作用耐受度越來越差。

他死死咬著下唇,咬出血痕,但是他忍耐著,要強到絕不出一點點求救聲。

“對不起,少爺。”餘叔不忍再見,取出另一支針管,再次注射在少爺的手臂裡。

幾分鐘後,那個痛得緊繃的身體,終於慢慢癱軟下來。

注射了大量鎮定劑的少爺,終於暈睡了過去。

餘叔使出全身的力氣,吃力的拖起那個削瘦得到骨骼的高大身體。拖著,喘息著,餘叔抬眸,望向不遠處,陽光燦爛下,那對緊靠在一起濃情蜜意的背影,苦苦一笑。

夫人說的沒錯,恩少爺毀掉了少爺。

這裡,山連著山,嶺連著嶺,雲霧寧靜,只飄散著香濃的茶葉味。

只有,偶有幾隻不甘寂寞的蟲兒,出簌簌的啼聲。

江承宇醒過來,已經入夜。

五月的潮溼,讓民宿的屋子,散著淡淡的黴味,讓人有一種被沉淪的寂寞逼得快要瘋的感覺。

他一睜開緊閉的眼瞼,就警惕的感覺到房間裡多了一個人。

會是誰?

明知不可能,倏地,心跳卻還是失律。

“醒了?”見他睜開眼睛,刻意冷淡的一道聲音響起。

那道聲音很年輕,很熟悉,並不是餘叔。

情緒沉澱,他的心跳也慢慢恢復正常。

“為什麼又跟著我?”江承宇看似平靜,臉色卻比對方更陰鷙。

不用轉過臉,他也知道是誰。

“來看看你又把自己折磨成什麼樣子。”對方也不怒,皮笑肉不笑的坐在他面前。

冷冷的,江承宇坐直身體,強悍的姿態,彷彿白日裡身體的那股脆弱,都只是他人眼裡的幻覺而已。

只是,他依然不願意和任何人多說一句話。

“什麼時候你才能擺脫自己的心魔。”vinnete繼續好整以待的問。

曾經他很恨,恨江承宇不願意多看他一眼,但是現在他同情,同情這個外強中乾的男人。

江承宇還是緊抿著唇,眼神很是陰鷙,那個神情分明在不耐寫著“滾出去”!

“這幾年,你的事業前有虎、後有狼,走得分外辛苦,為什麼不乾脆放棄?”

vinnetbsp;那個女人就是那隻老虎,而他,就是後面的那隻狼。

其實再多的虎狼都抵不過江承宇自己內心的無心無趣。

他會工作,因為想解脫痛苦,但是他很失敗,越趨越下的事業,只因為每每所有的關鍵時刻,他都在自我懲罰一樣置之不理。

對待工作,他就象對待自己的身體一樣,視若無睹。

“我們家族會議透過,準備併吞你的公司。”vinnetbsp;江承宇的公司原本就以貿易為生,一年復一年,在各項政策打壓下,他的公司沒有前進,反而越來越空泛。

這世界,弱肉強食啊,如果江承宇再不振作起來,那麼由他來接手他的事業,是最好的選擇。

vinnete拒絕承認,執意要江承宇的公司,只是因為報復因為不甘。

江承宇的面色倏地一沉,眸光泛冷。

他不是不知道自己的敵人在哪裡,只是,他無心去鬥。

如今的他,是—只病了的老虎,即使有人要來搶地盤,也激不起他的鬥志。

曾經他壯志凌雲,但是原來到頭才現,所有的成就,都抵不過能握在掌心的那隻手。

“我沒什麼能幫你,除了這個。”不是不幫,是不想幫。

Vinete將一管黑洞洞冰冷的物品,擱在他的掌心。

江承宇冷眸微眯,看清楚了,那是一把槍。

“我教你一個不再痛苦的方法,那就是——把痛苦的源頭給死死掐斷!”Vinnete英俊的臉出狠厲之色。

他承認,他還在嫉妒,嫉妒了好幾年,嫉妒到很想親眼看見那兩個人自相殘殺。

江承宇冷眯著眼,打量著掌心那把黑洞洞的槍支。

“只要唐恩死了,就不會有背叛,他就能永遠屬於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