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
先生道行高深,何以突然間失去道家本義,妄信詞?”
“道家修煉,縱然流派多不勝數,卻不失本源,是故茅山龍虎,丹鼎符,都是道家功夫。功夫到了何種程度,就能運用何種神通,並非憑空覺悟。神通變化是改變物質世界,覺悟則只是意識改變,怎會影響到物質變化?縱然有之,也只是障眼法等功夫而已,此等功夫早已落於下乘,怕與茅山宗最下等的符咒之術也頗為不如。”
“道家只講功夫,不講覺悟,覺悟二字,不過是捕風捉影、水月鏡花,不求自身苦修,卻妄求仙人點化,怎能成就無極大道?覺悟之語,只可哄騙世間無知小兒,太沖先生如何也這般糊塗?”
“陰神初出之境,常如莊生化夢之境,一日千里,隨心所欲,修煉者自以為已修至靈魂離體,回望自身皮囊,如一堆糞土,不如棄之,只有有識之士,不求速成,只做遲鈍功夫,陽神可出而勿出,皮囊可棄而勿棄,保守元靈,順其自然,或者可成大道。”
任天庭不愧是私塾世家子弟,雖然從軍和看管墓地多年,卻仍然改變不了誨人不倦的天性,他說得口滑,完全沒有注意到我在一邊已經冷汗直流。
我和張鐵嘴一行來,或為飢餓所逼,或為感情所困,雖然想的是求師訪道,真正做的卻不是修身功夫,我在短時間內修到靈魂離體境界,最初心中頗為驚悚,後來總算以為自己機緣巧合,得遇了空禪師等前輩明師指點,方才有一日千里的進境,但後來種種遭遇,卻證出自己的修煉似乎出現了什麼偏差,表面的正大光明漸漸消失殆盡,露出底層的陰來。
自己的資質自然談不上聰穎,但依照天書秘術按步就班地修習,縱然進境緩慢,卻不會有什麼偏差,導致陽為陰奪的功虧一簣,雖然不明所以,卻可以肯定自身的修煉出現了大錯誤。我心下沮喪,抬起頭來,卻發現道妖已重新踏上地面,他臉上自負的神情消失了,眼睛直直地瞪向對面的任天庭。
“順其自然即成大道?真是迂腐可笑至極。你學得了《璇璣》的皮毛功夫,就以為自己已證得仙術的真諦了嗎?”道妖嘴角露出一絲譏笑,他伸出右手指點著我的方向,“就如這蠢笨如牛的小子,修習茅山秘術,竟以為自己得窺門徑,卻不知自己差得遠哩。神智未開,盡是盲修瞎練,求的不過是速死之道。”
我一聽大怒,催動掌心雷向道妖去,不料雷聲離體,幾道閃光在半空中一折,直擊向正在一旁喋喋不休的任天庭。
“轟隆”一聲,任天庭縱身躍,腳下的地面上已被轟擊出一處深坑,露出盤根錯節猶如眾多蟒蛇纏繞的樹樹根。多少日子沒和人戰鬥,身手生疏了?我怔了一怔,手中掌心雷連珠般向道妖發出,那些爆雷卻猶如長了眼睛一般,在空中折向任天庭,任天庭大罵一聲,連續跳躍躲閃,由於樹林內枝葉交蓋,騰挪不便,身形已顯得頗為狼狽。
“你這子,失心瘋了啊,我是任天庭!”任天庭高聲怒喝,他雙手飛舞,幾隻掌心雷被他握在手中,瞬間灰飛湮滅。
道妖呵呵大笑,笑聲未,他突然躍起在低空,伸手向任天庭懷中抓去,任天庭身形扭動,竟然不輸於道妖的身外化身術法,閃電般避開了道妖形如鬼魅般的一抓。
我叫了一聲好,那道妖眼見無法追及任天庭,一聲長笑,伸手向我抓來,、我來不及躲閃,一時不及細想,手中五雷向他迎面擊去,道妖並不躲閃,反手抓向背後!
“嗤“的一聲,任天庭身穿的破舊長袍被撕裂了。原來任天庭見我危難,飛身來救,不料一隻掌心雷竟擊向他的面部,待他攥滅暴雷,再要抵擋道妖快捷無論的一抓已然不及,胸口的棉袍被道妖硬生生地抓去了一塊。
道妖一招得手,再不停留,趁著任天庭一怔的功夫,騰身自樹林上方的空隙中飛出。
我發聲喊,跟著道妖的身形飛起,正要衝過空隙,身子突然如遭電亟,一陣劇痛自五臟六腑內傳來,登時只覺得天旋地轉,“咕咚”一聲栽落在在地面上,耳中依稀還能聽見刺耳的狂笑聲。
(『:』!)
正文第二十九章昔年雲霧深遮蔽
這樣被道妖逃掉了,我被摔得莫名其妙,心裡更是稀道妖的力量似乎更強了,而樹林結界似乎也不再對他有反制的效果,不然即便道妖的功力再強,只怕也難以衝破結界中存在的那種神秘力量。更讓人不解的是,我和任天庭本來可以聯手製敵,誰知每次出手卻總是反折到任天庭身上,難道是任天庭身上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從地上抬起頭來,不覺又嚇了一跳,只見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