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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年人說“你身為大師兄,怎麼如此出言不慎,怪不得你那幾個師弟偷懶磨滑不來上課。你們是新茅山第二代弟子,本掌門是在傳授本門心法,如何成了氣功培訓班?當真是顛倒黑白,捨本逐末。”中年人一句話說錯,捱了一頓訓斥,面紅耳赤,從此在張鐵嘴跟前失寵。

過了幾天,中年人突然失蹤,大家尋找了兩天都不見蹤影。張鐵嘴怒道“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老夫想磨練此人成才,故意不搭理他,取欲擒故縱之意,怎料此人不識老夫一片苦心,受不得冷落,竟然私自潛逃,自甘墮落,真是朽木不可雕也,糞土之牆不可汙也,大家不要管他。”

這中年人私自潛逃,大家並沒有在意,正商議著重新推舉出一個大師兄的時候,忽然那個有點痴呆的年輕人掩著鼻子跑了進來“師父師父,有鬼有鬼,哎呀媽呀,嚇死我了啊!”

他手裡提著一隻死烏鴉,發出強烈的屍臭氣味。這種屍臭中人慾嘔,根本不是一隻烏鴉的屍體能夠散發出來的氣味,我和張鐵嘴立刻就嗅出這是人屍的腐臭。

年輕人痴呆的臉上露出驚駭模樣,師父,真的有鬼啊。今天傍晚他正在院子外轉悠,忽然從遠處的大樹上飛來一隻小鳥,小鳥在他肩膀上跳跳蹦蹦,怎麼也攆之不走。他看著好玩,正在百般逗弄之際,那隻鳥突然間大叫一聲,猶如人在絕望中的痛苦嚎叫,接著就從年輕人的肩膀上一頭栽在地上,迅速散發出腐爛多日般的惡臭。

“那叫聲。似乎是大師兄地叫聲啊”。年輕人吞吞吐吐得說。他地話一出口。全屋地人除了我和張鐵嘴。個個嚇白了臉。屋子裡頓時一片鬼氣森森。外面地黑暗似乎更加重了大家地恐懼。一時間大家都默不作聲。呆呆注視著年輕人手中那隻不祥地烏鴉。

我從他手中取過那隻死烏鴉。仔細看了看。烏鴉身上完好無損。沒有一點傷痕。那般腐臭氣息從何而來?我把烏鴉遞給張鐵嘴。張鐵嘴搖了搖頭。說“叫聲從烏鴉身上發出。自然是那大徒弟地魂魄。還有什麼懷疑?”

“我記得新魂不入人身。好像只有引魂雞可以上身啊。怎麼現在換成烏鴉了?“我想起以前為李愛菊招魂地事情。提醒張鐵嘴。

張鐵嘴嘲笑我食古不化。容易上身地豈止是家禽?飛禽之類。體健身輕。更是魂魄上身地最佳之選。飛禽中鶴類最靈。叫聲最為嘹亮。道士做法場招魂往往使用鶴類。常用地是灰鶴。只是如今鶴類已成了國家保護動物。怎能隨意引魂宰殺?所以民間喪葬引魂多用公雞代替。雖然功效劇減。總算取材容易。聊勝於無。

以前許多道術高深地隱士喜歡和鶴類為伍。只因為這些鶴類容易駐身。元神可以藉助這些軀殼自由飄蕩。恣意遨遊八極。世俗之人不明所以。稱呼這些鶴類為“仙鶴”。其實不僅這些鶴類非仙。就是這些隱士也並非真仙之流。就如桀然禪師所說“身生羽翼。變化飛行。失人之本。非人道也。不過一守屍鬼耳。”

這中年人那有什麼秘術修為?定是魂魄被人鎮壓進烏鴉體內。普通人魂魄不能自由變化。雖然無形無質。卻是感同身受。被強行鎮壓成鳥類形狀。猶如被鎖進牢籠般屈伸不得。這一瞬間我突然想起了那個玉石中地少女陰魂。魂魄被鎖千年。其情又何其慘烈?

張鐵嘴見我沉吟不語,接過那隻烏鴉,他手中五雷火符法到處,那隻死烏鴉已被燒成灰燼,屋內屍臭味大減,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焦臭味道。

下半夜,按照年輕人的指點,我們一行十多個人很快到了那棵飛出烏鴉的大樹下。我一見這棵大椿樹心裡就暗道不妙,這種椿樹雖然靈異,卻最容易滋生椿蠶和椿象,樹皮枝葉內又散發出難聞的氣息,很少有鳥類在喜歡在這種樹上壘巢,但這樹中枝杈處有一團黑乎乎的影子,在月光下看得不甚清楚,似乎確是一個巨大的鳥巢。

一個單痩的小徒弟自告奮勇,對張鐵嘴說,我從小爬房上樹捅鳥窩,長大翻牆越脊偷東西,做這個最是拿手,看我上樹捅掉那個鳥窩呀。小徒弟果然是身手矯健,只見他手腳並用,轉眼間帶著撬棒爬到了那隻鳥窩旁邊,大家喝一聲採,正要贊他功夫了得,卻聽小徒弟突發一聲喊,聲音極其駭怖,緊接著連人帶撬棒砸在那隻鳥窩上,唏哩嘩啦的全部從樹上掉了下來。

恐怖的情形,在大家的眼前出現。這團黑乎乎的影子哪裡是一隻鳥巢?竟然是那個失蹤多日的大徒弟。月光下,那中年人躺在地上眼睛緊閉,神態十分安詳,如果不是兩眼下面隱有血漬淚痕,簡直和活人沒有什麼分別。

他當然不會是活人了。從見到那隻腐臭的烏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