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肉體突來的覺醒令她難堪,一股熱氣從心底湧起。
「妳在發燙,受涼了嗎?我去叫酒井醫生來,妳躺好,別動。」他起身。
「不,」拉住他,她否認道:「我沒有受涼,只是……」
看見她滿臉通紅,欲言又止的異常模樣,他慌了手腳。
「還說妳沒生病,連句話都說不好。」
「我真的沒生病嘛!」她噘起嘴。這種事,教人家怎麼說得出口。
「可是妳渾身發燙。」他摸索著她。
雙手所到之處更加滾燙,從額頭、手,至小腿。
「別碰我。」
她推開他,害怕地抗拒著想撲到他身上一解窒悶的淫穢念頭。
他起眼,睨著她。
她排斥他的關心和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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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剛答應他要誠懇對他,現在就出爾反爾了?
虛情假意!哼!
溫柔關切的神色瞬息萬變。
躺回床上,他冷冷地說:「妳走吧!我今天不想再見到妳。」
期待什麼呢?傻瓜!他咒罵自己。
她不過是不得不屈服於他的家族聲威下成千上萬的眾徒之一,是一條偶然有幸進入權力核心,表面上聽話,卻隨時會反噬主人的惡犬。
而他,天真的大傻瓜。
竟還奢望她能真心對他?
笨蛋一個!
他冰寒的口吻比起她體內不明的慾望更讓她恐懼,她忙不迭俯視他。
「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該……」望入他的眼,她驟然停止囁嚅。
若非緊抿的唇角洩露了他的憤怒,他不動如山,彷佛沉思,深遽如潭的瞳眸裡看不出一絲情緒。
他關閉了心門,恢復對外一貫的冷漠。
不要,不要這樣對我。
我不是別人,我是……我是一真守護在你身邊的……
姊姊啊!
也是深愛你的人。
她無聲的吶喊。
是的,她愛他!
自見到他的第一眼,他對著苟延殘喘度日的她綻開笑顏的那一刻起。
天啊!這樣的感情是說不得的,是啃噬著心頭肉的痛。
淚,如斷線珍珠般一顆顆順著絕豔的嬌容滑下,滴落在他頰上。
漠然的表情,漸漸有了變化,是震驚,是憤怒,是不屑,是嫌惡。
向來平淡冷靜的她不輕言掉落的淚撼動了他堅若窘石的心,但思緒一轉,他突地對她的眼淚感到厭煩。
眼淚,是女人天生的武器。
他的母親,一個高高在上、自命不凡,掌握黑社會實權的女王,也是以這樣滾燙的淚水羈絆著他,將他箝制在這個華麗牢籠裡。
兩年前,當他明白自己已經無力掙脫時,就放棄再做困獸之鬥。
他找不到活下去的意義,只當自己是個傀儡,是那兩個賜予他生命的人爭權奪利的工具。
他學習著這特殊環境的生存之道,變得冷漠無情,僅留下一條命,為夜深人靜時潛藏於心底的企盼做準備。
期待有一天能像擺脫牢籠的鳥兒,自由自在地展翅高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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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度以為他重拾了這樣的希望。
當她晶瑩黝黑如曜石的眼眸裡,悄悄閃爍著凝望他時才有的愛慕光華時。
當她小巧紅豔的菱唇,在得到他回眸相望時羞怯的彎起時。
當她偷偷拿食物餵養蜷縮後院一角的幼貓幼犬時。
她美麗、纖捆、和藹、良善,像一道光芒,照亮他灰暗蒙塵的靈魂。
他開始打聽她的訊息,注意她的一舉一動。
她的存在導因於他父親年少輕狂時的一段錯誤,一個不該有的意外。
她不見容於他崇尚完美的母親,被不敢面對自身罪孽的父親刻意忽視,在眾多女侍不合埋要求的磨練中,爭取小小的生存空間。
即使如此,她仍然篤信自己肩負著特殊的理由而出生,絲毫不敢懈怠地尋找屬於她的生命意義。
為了成全她的執著,他向父母低頭,以自身的自由為代價,替她討了個「大小姐」的名分。
從此,她有了地位,不再受他人欺凌,如影隨形地跟著他,為他的事而忙碌。
可現在,她用他最看不起的眼淚攻勢,企圖掩飾她的心虛。
他闔上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