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出去,至少飛了幾百米遠才落地。後背撞在地面上的那一刻,安爭感覺自己可能好些摔碎的玻璃瓶一樣四分五裂。
另一邊,程雁冬也飛了出去。
他是正面承受了最強大的爆炸力量,即便他是金仙境七品的強者,面對這樣的力量依然做不到完全擋住,更何況這力量到來的時候他根本就沒有防備。
他當時正走向安爭,距離操控臺連兩米都沒有。安爭就是故意引他過去的,想的就是同歸於盡。
落地之後的程雁冬向後翻滾出去,腦袋和屁股接連撞擊著地面。也不知道翻滾了多少次之後終於停了下來,他腦海裡一陣空白,有那麼一個瞬間他以為自己已經死了。
最初的感覺不是疼而震驚和憤怒,幾秒鐘之後劇痛從全身上下匯聚而來。他無法感知自己的身體到底傷到了什麼地步,因為沒有一處不疼的,可能連一公分那麼大的完好無損的地方都沒有。
“咳咳。。。。。。”
程雁冬咳嗽起來,他感覺甚至有氣流直接從胸口進入了肺裡。身體上的破損再嚴重,也不及他心裡的憤怒。他被一個快死的人一次次的算計戲耍,他就好像一個猴子一樣被人牽著走。自己走的每一步甚至都是人家預算好的,毫釐不差。
他是堂堂的金仙,是高貴的金仙,被一個卑賤的凡人修行者如此戲弄,這是他的自尊心無法承受的。在最初的時候他毫髮無損,他的境界遠超安爭,而對方是個受了重傷別人不殺他自己都快死的人。
而現在呢?兩個人看起來似乎也沒有多大的差別了。
遠處,安爭躺在地上緩緩的呼吸著,告訴自己不要掙扎不要動,就這樣呼吸。他的身體上都是破洞,整個前半身已經沒有能看的地方。血糊糊的破碎不堪,皮肉分離。就算是神體骨骼都出現了裂痕,躺在那的時候就好像一大塊被炸開了的肉一樣。
可他還是在告訴自己,不要想著繼續站起來,什麼都不要去想了,只是這樣緩緩的呼吸就好。
對面,程雁冬的呼吸越來越急促,他的憤怒已經衝破了身體的束縛似乎直衝天際。他啊的喊了一聲,身上的每一處上都開在往外冒血。他雙手支撐著地面站起來,一步一步拖著朝著安爭那邊走過去。
“還能怎麼樣?你還能怎麼樣?”
他一邊走一邊問,眼神裡的火如果能燒出來的話,足夠將整個世界都焚燒的乾乾淨淨。
“你成功的偷襲了我,成功的算計了我,我像是一個小丑一樣任你擺弄。可是結果呢?你還能怎麼樣!”
程雁冬發出一聲嘶吼,那聲音沙啞的好像最淒厲的北風吹過戈壁灘。又好像是一頭絕世的兇獸在臨死之前不甘的咆哮,這一聲嘶吼讓他身體的傷勢更加的惡化了。
憤怒,無比的憤怒。
他一步一步走向安爭,地面上留下了一道長長的血痕。爆炸的威力太大,以至於被炸向相反方向的兩個人距離很遠。以他現在的身體支撐著走過去,已經是他的極限。
“凡人,不是人。”
程雁冬的腦海裡還是模糊起來,不由自主的出現了自己小時候第一次追殺凡人時候的畫面。他看到了嚴厲的父親手裡拎著皮鞭監視自己,看到了父親那讓他畏懼了一輩子的眼神。不知道為什麼,父親的眼睛忽然之間就變了,變成了那個被他追殺的凡人的眼睛。那眼睛裡有不甘有憤怒有絕望,還有一種不想放棄的不認命。
“還能怎麼樣!”
這已經是不知道第多少次他喊出來還能怎麼樣這幾個字,這幾個字足以說明他此時的心情。
安爭躺在那,一個字都沒有回答,緩緩的呼吸,眼睛睜的大大的看著深邃的夜空。依稀能看到白色的雲緩緩的在眼前飄過去,被風帶著去往遠方。雲不知道自己的歸處,任由風吹。風,又何嘗知道自己的目標是什麼地方?
其實連程雁冬自己都不知道,他的雙腿已經幾乎沒有了,支撐著他走過來的是血糊糊的骨架。這就是金仙境界強者的骨骼強悍之處。。。。。。那雙腿上已經沒有一絲血肉,甚至雙腳都已經斷裂不知道飛去了什麼地方。可此時此刻,程雁冬居然感覺不到一點而疼痛了。他感覺自己的步伐越來越輕鬆,感覺身體恢復的速度極快。
所以他的憤怒也逐漸變淡了一些,畢竟他才是最終的勝利者。
殺了安爭,然後靜靜的等著自己家族的人找過來。剛才的爆炸氣息足夠狂暴,那麼劇烈的波動足以讓家族的人感覺到,就算他們已經追到燕城那邊也會立刻趕回來。以大哥程雁秋的修為,這三十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