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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江重雪從他手裡接過銀子,步出藥鋪後去添置了一些日常用品。

見城中有鏢局,他寫了一封信,給了一錠銀子,請他們將此信送到一個叫小金刀堂的地方,交給一對姓葉的兄妹。

折返回谷時又想起什麼,走到一間鐵鋪子裡叫鐵匠打一柄劍來,付下定金,幾日後來取。

回到谷中,周梨不在。山洞被她清掃得乾淨,洞裡有一張石床,是給周梨睡的,江重雪走慣了江湖,並不講究這些,隨意在角落的草垛上一臥便可入眠。他還在想著如何對她說他給她打了柄劍的事情,一心想看她驚喜的表情。

一個時辰後,周梨仍未歸來。江重雪到她常去打坐的地方尋了一遭,不見她身影,正起了擔憂,草叢中傳來異響,他身子一低,借了大樹做掩體,探頭窺視。

來人有二,姿態樣貌都是熟悉的,紫衫在微風中輕拂。

是那一男一女。

這對男女已有兩三個月不見,今日又下來了嗎?

不知道他們下來究竟是做什麼。江重雪忖度著,悄悄跟了上去。

已是深秋,谷中清寒,百花大多凋敝,枝頭光禿禿的。江重雪隨他們來到一處草木荒蕪之地,期間過了一座吊橋,橋下是萬丈深淵,雲霧繚繞,猶如仙境。過橋之後又行了一段路,面前顯出一條孤零零的羊腸夾道,再往前走是一座山洞。

那對男女停在山洞前說了一陣話,這才走了進去。

江重雪尾隨而上,身後卻驀地多了一人的呼吸吐納聲,即便微弱到細不可聞,但仍被他察覺。他眼中起了戾氣,迅速回掌。

在這谷中光景雖不長,但卻修養得耳目愈發聰靈。

掌風剛烈,切斷揚起的發。

周梨叫了一聲:“是我!”

江重雪乍聽聲音,已收不住凌厲的掌勢,他心道不好立時把這一掌向外偏斜。沒想到周梨的反應也很快,知他收不住,連忙閃避。江重雪一掌呼嘯而過,周梨一縷頭髮應聲而斷。

“你到哪裡去了?”他深皺著眉頭拎起周梨的肩膀檢查有沒有把她傷著,像拎一隻待宰的小雞,“我到處找你都找不著。”

周梨蹦躂了幾下,以示她好得很:“我早就看到你了,也看到了他們,”她向山洞一指,“我看你在跟蹤他們,所以就沒有出聲叫你。重雪哥哥,你說他們在幹什麼?”

江重雪搖頭,對視一眼,兩人躡手躡腳地前行,來到洞外。

洞口溢位寒氣,異常森冷,有寥寥數語從洞口漏出來。

那男子說:“他是死了嗎?”

那女子大約是走了幾步,過了片刻才哼了聲,“活得好好的,哪裡就死了。我看他是百足之蟲,要死也難得很。”

“我瞧他的樣子像是死了。”

“他是在睡覺。”

“睡覺?我可沒見過這幅模樣睡覺的。”

“他本就是個怪物,再怪些又有什麼可奇怪的?”

男的不知做了什麼,只聽到內力相撞繼而被彈開的聲音,緊接著是慌亂後退的腳步聲,厲聲罵道:“這老傢伙!”

江重雪一聽,知他內力受挫,聲音不如方才渾厚。

女的咯咯笑起來,“你說你,越來越蠢笨了。他就是睡著了你也不該去惹他,因為他即便是睡著的時候也比你清醒的時候厲害許多。”

男的心有不甘,卻不敢再上前,畏懼道:“這怪物……”

女子柔情似水地安慰了他兩聲,話語親暱,再接著響起一陣衣料的摩挲聲,以及各種不能名狀的喘息。

看來這兩個求醉城弟子有苟且關係。

周梨聽他們說的好好的,怎麼忽然沒了聲音,偷偷問江重雪:“他們在幹什麼?”

江重雪面色青白一陣,繃緊了身體回她:“在練功。”

周梨表現出了在武學上孜孜不倦的勁頭:“什麼功,我也要練。”

江重雪嫌棄地一把推開她的臉。

“別在這兒……”女子收住了雜亂的呼吸,“這老傢伙還在,你也不嫌��沒擰!�

兩人收拾妥當後步出山洞,等他們走遠了,周梨方敢躥出來,第一眼先看到洞口的石壁上刻了一行鐵畫銀鉤的大字:聶不凡死終之地。

字槽深刻,刀頭燕尾,筆下有鐵。

在這行字旁,是一柄嵌在石壁中的劍。劍柄釉以黑漆,上鐫大流水斷紋,張揚外露。劍身全部沒入石中,只露出劍柄。

江重雪伸手一摸,知道這字定是用這劍刻下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