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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楚墨白微微動了動眉梢,出手以兩指夾住了那把匕首,那人眸中大驚。

周梨一怔。這一招四年前她見過的,江重雪的金錯刀就是被他這樣夾在了手中。金錯刀不知比這匕首鋒利多少倍,尚且敵不過楚墨白這區區兩指。只聽格拉幾聲,匕首盡碎,跌落在地,柳長煙的劍也正好從背後刺穿他的胸膛。

死得慘烈。

那人死後,楚墨白朝周梨微點了下頭,“多謝。”

他是多謝周梨那一聲“小心”。

周梨一抿唇,沒說什麼。

楚墨白道:“你們那裡如何?”

柳長煙一擺手,“沒事,已經被放倒了,南山和景西正看著呢。”

來人有二,聲東擊西,一個引開楚墨白,另一個來追周梨。

楚墨白搜查完那具屍體,在屍體的衣襟內取出了一樣東西。

那是一張畫像。他將其展開,兩人齊齊看向周梨。

周梨愣了愣,探頭一瞧。

畫像上的人面目清秀,纖眉如黛山,眼睛有神。正是自己。

“他們是江北的人,”柳長煙存疑地打量周梨,“你怎麼得罪他們了?”

周梨也不知該說什麼。

楚墨白把這畫像收好,“先回客棧再說。”

路上柳長煙不停地數落她,一根手指頭蒼蠅一般在她眼睛前指指點點,“原來這些人都是衝你來的,害得我們一路擔驚受怕的,你說說你這一路都惹了多少麻煩了,啊?”

周梨一把握住他亂戳的手:“這真是惡人先告狀,我一個人好端端地行走江湖,要不是你們非把我囚在身邊,我才不稀罕給你們惹麻煩,你要真覺得我麻煩,你倒是放我走呀。”

柳長煙就說:“你來路不明,未查明身份之前,豈可放你走。”

周梨笑道:“我是何身份憑什麼由你來查,你是朝廷還是神仙,不過就是天玄門少主而已,名門正派就是了不起啊,都欺負上我這種無名小輩了,厲害厲害。”

柳長煙被她一噎,捂著微疼的胸口氣悶。

兩人在這邊鬥嘴鬥得歡,楚墨白臉色平靜得一腳跨進了客棧。

那人的同伴,身上亦有這張畫像。

經盤問過後,那人吐露出了實情:一個月前,求醉城城主哥舒似情親自發布了一張懸賞畫像,以高價懸賞畫中女子,誰能抓到這女子,將她生擒至求醉城,哥舒似情必有重賞。

所以方才與她交手的人不殺她,還唯恐傷了她半根汗毛的樣子。

桌子上兩張畫像,皆是周梨。

這次,換他們四個人集體看向周梨,周梨被看得渾身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柳長煙揣著雙手感嘆:“你一個小丫頭,連求醉城都得罪了,你還真是能耐啊。不過還好啊,哥舒似情是要生擒你,看來在你被抓到求醉城前,還是有活頭的。”

周梨臉色雪白。

這個哥舒似情,不就是偷看了他一次洗澡麼,不用恨到要殺了她吧?

還發出這種東西讓整個江湖的人都來抓她?!

柳長煙道:“看來這些日子一直跟蹤我們的,就是接了求醉城懸賞令的人。”

沉默了一會兒,三人皆問:“怎麼辦?”

楚墨白把畫像收好,神色如常,“明日一早,照舊上路。”他停頓了一下,對周梨道:“放心,到了小樓,無人可傷你。”

周梨慢慢抬起眼簾。

楚墨白添上一句:“我會護你安全。”

周梨歪頭看他半晌,心裡卻想著這莫名其妙的事,忽然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現在,哥舒似情在追殺她,楚墨白這邊也執意帶她回小樓。她把眉頭擰得扯不開,心中一團亂麻。

翌日五更,天尚未大亮,幾人收拾了包袱踏上行程。

“靈芝姑娘。”

周梨一怔,楚墨白在馬上向她伸手。

靈芝姑娘這稱呼是柳長煙發明的,因為周梨一直不肯告訴他們她的名字,柳長煙從楚墨白那裡聽說了他們為搶一株火靈芝的趣事,所以順口叫她靈芝姑娘,意在調笑。

楚墨白從來沒叫過的,這是第一次。他也是聽柳長煙叫的多了,極其順口地就喊出來了。

周梨歪歪嘴,嘆口氣:“我叫周梨。”

她沒有上楚墨白的馬,而是去踢柳長煙,試圖把他踹下去,自己乘一匹。

馬本來是有五匹的,不過周梨逃跑的精神太過堅持不懈,他們只好收回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