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獨胭脂樓; 因為要幫忙調查莫金光口中的和尚一事,暫且滯留金陵。
柳長煙不願回去,送走了父親後仍舊賴在小樓; 每天吃吃喝喝; 琴棋書畫一樣不落,樂得逍遙。
各派前腳才走,機關城魯家終於來到了金陵。
魯家收到了楚墨白的書信; 雖已金盆洗手,但為了給小樓一個面子,還是來了一趟。
誰知來的不是魯家的家主魯幼常,而是其子魯有風。
問其原因; 他道:“父親早已不管家中事宜,如今是在下做主。”
眾人這才知道魯家竟已換了家主,立刻改了稱呼; 喚他魯掌門。
魯家退隱江湖近十年,一直沒有訊息; 沒想到換了當家人都沒有傳出一點風聲。
當天楚墨白與他在屋中長談。
楚墨白端起茶盞飲了口茶,茶霧氤氳; 攪糊了對面魯有風的面容。
魯有風長得不算差,但也不算好,是一張平平無奇的臉。
他臉上有種侷促的神色; 尤其是踏進小樓的時候,好像沒見過這麼大的排場,有點嚇著了。
魯家偏安一隅多年,已算半在塵世半為隱居,多年不出,恐怕已不習慣江湖上的作風。
但是對於機關術,沒有人比他家更清楚。
魯有風看完楚墨白畫的機關圖後,道:“的確是非常精妙的機關,牽一髮而動全身,不是普通機關大師能造出來的。”
“江湖上,除了魯家外,誰還有這等超凡的技藝?”楚墨白擱下茶盞問。
魯有風笑了笑,“楚公子是懷疑魯家和梅影有關。”
楚墨白不置可否。
“楚公子懷疑魯家也很正常,”魯有風看向窗外,又低頭去瞧那張圖畫,看上去並不責怪楚墨白無憑無據地懷疑他家,“要造出這樣的機關,耗費的人力物力極大,所有研究機關術的門派裡,的確只有魯家能辦到。不過楚公子忘記了一點,魯家已非十年前如日中天的門派,如今魯家閉門不管閒事,已不夠人力造不出這樣的機關來。”
這一層楚墨白是考慮到的,一個金盆洗手的門派,自然不會再有人拜入門下,所以魯家弟子早已凋零,還留在他家的,都是對機關術真正懷有熱忱之心的。
過了一會兒,楚墨白試探地問:“那麼,梅影一事,小樓可否請魯家……”
“楚公子,”他打斷楚墨白,“魯家十年前就已金盆洗手,再也不插手武林中事。抱歉,恕我不能答應。此次趕來金陵,是念及魯家初立之時,小樓曾給予過幫助,故還小樓一個人情,但其餘的事,還請楚公子不要難為我。”
見他婉拒了,楚墨白也無話可說,輕輕點頭。
“不過,我有一言要提醒楚公子,”魯有風指著影象說:“憑公子所畫,雖只是冰山一角,但可知這機關術絕對非同一般。楚公子日後要是遇到梅影,一定要小心。”
楚墨白道:“多謝。”
魯有風是當天來當天走,他走後兩天,胭脂樓訊息傳到,並沒有那個背雙劍的和尚的任何行蹤。
莫金光頗覺對不住楚墨白,本想出份力的,結果只是徒勞。
魯家不肯出力,雙劍的線索又斷了,大家都未免心灰意冷,覺得沒有一件事稱心的。
就在眾人這樣想的時候,總算有一道捷報傳至小樓。
柳明軒回到岳陽後,令門下弟子全面盤查,竟真的讓他找到了一處地宮。
他飛鴿傳書給小樓報信,柳長煙去過清河的地宮,險象環生,至今心有餘悸,連忙在回信中讓他別輕舉妄動。
楚墨白思索道:“我即刻帶幾名弟子趕赴岳陽。你也該回去看看了,與我一起去嗎?”
柳長煙點頭,恨不能插上翅膀以最快的速度衝回去。
翌日準備妥當,楚墨白與柳長煙先拜別了慕秋華,領著南山和景西,另有尚未回胭脂樓的莫金光領弟子自薦同行,當個助力。
幾人輕裝簡出,快馬佇立在山門前。
這日風力微弱,天上一片蔚藍,飛鳥掠過,正向東飛去。
囑咐完樓中事宜,才要上馬,楚墨白目光微涼,一劍指向樹後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
柳長煙上前幾步把人抓出來,結果一頭撞上了馬臉,被馬兒噴了一口口水,身後響起幾下弟子的偷笑。
周梨牽馬而出,臉色經淡薄的陽光照得明亮生彩,她說:“我也想去。”
楚墨白有一百個理由可以拒絕她同行,周梨趕在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