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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部分

謝天樞總算開口:“對你,已無需多言,該說的,我都已說過。”

慕秋華裝作不解地偏頭。

謝天樞慢慢道:“多行不義必自斃,我早已警告過你。”

慕秋華像被勾起了某段不好的回憶,又或者是某種厭惡的情緒,臉上的表情變得相當惡劣。

他低下頭,斷指的手還在流血,他抬起滿手的血,以及滿面詭譎的臉,像是神魂都已入魔了般,笑道:“我記得,你說的這句話,我是記得的。”頓了頓,他說:“我滿手血腥,師兄,你救我嗎?”

他表情痛苦,謝天樞凝視著他,可一轉眼,他又露出鮮明的陰毒來,喃喃道:“我有罪,我罪孽深重,師兄,你渡我嗎?”

謝天樞怔了怔,眉角輕動。

慕秋華又問一句:“你渡我嗎?”

半晌,謝天樞沒有說話。

慕秋華慢慢把那隻沾了血的手負在背後,表情收得極快,似乎很失望,又很遺憾,“你還是不渡我。那我自渡吧。”

你不願渡我去神途,那我便入魔來自渡。

慕秋華凝起壞字經的內息,驟風般出了手,探向地上的木盒,謝天樞上前阻擋。

只一錯目,百招已過。

旁觀的綠先生插不進手,只見洞口塌方了無數碎石,凡那兩團人影所過之處,一片飛沙走石。隨之不知是誰,悶哼了一聲,各自向兩邊退開。

謝天樞收住了腳,先穩住了身形,慕秋華往後直退,撞到山壁上。

綠先生一驚,手裡摸出針,發覺自己的手都在抖,不敢把這針向謝天樞發出去。

謝天樞筆直地站著,與他出手前的模樣沒有絲毫變化。春風渡的氣息襲來,無孔不入,鋪天蓋地地席捲著,這次換謝天樞出手。

再度糾纏,又再度分開後,慕秋華再受一傷,木盒子仍舊擺在地上。

突然,咚的一聲,謝天樞腰上的笛子被氣勁割破,墜落在地。

兩人同時低頭,慕秋華的表情瞬間僵住。

上次周梨一劍把笛子劃損,慕秋華修補完後尚能吹奏,這次卻是真正斷了,從中間一分為二,斷為兩截,縱有再巧的手也無法修復。

謝天樞慢慢抬起頭,沒有什麼遺憾,也沒有什麼情緒,至少他的臉上完全看不出來。

慕秋華的笑容消失了一會兒,也讓人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斷掉的笛子就這麼落在地上,謝天樞不會再去拾起,慕秋華當然也不會。

有些事情,發生了就是發生了。

有些東西,不一樣就是不一樣。

有些人,終究是無法成為知己的,因為深藏在骨子裡的秉性天生不同。

這不算什麼,天下能成知己者少之又少。但略微悲哀的是,不能成知己,卻成仇敵。比這更悲哀的是,在成仇敵之前,還成過一時的知己。

知己是能懂你的人,謝天樞曾以為慕秋華是那人,但他錯了。而慕秋華更認為自己是唯一能看透謝天樞的人,直到現在,他都是這麼自負地認為,他也錯了,正因為都錯了,所以才分道揚鑣。

突然,謝天樞的袖子裡滴落鮮血,慕秋華和綠先生都看到了。

陰公鬼母的高手三哭本就是極其詭異的毒,要解它十分不易,謝天樞今晚一連為幾人解毒,耗損極大。

慕秋華立即出手,這次交手的速度更快了,綠先生看到謝天樞滴在地上的血,突然沒這麼懼怕了,他瞄準方向,手中銀針跟著謝天樞快速移動的身姿,在捕捉到一個恰當時機時,把針發了出去。

他聽到輕微的聲響,還道自己得手了,卻看到只是射中了一旁的石壁而已。

綠先生瞄準地上的盒子,可惜始終沒機會走過去拿到它。

他視線一轉,對戰的那兩人畫面一停。

慕秋華單膝跪地,口中流血,他起先還伸手去擦,後來大約擦煩了,便隨他去。謝天樞則蹌踉了幾下,仍舊站穩了。

綠先生見狀,在謝天樞蹌踉之時,他再次髮針。

謝天樞轉身推掌,銀針在半空中便被他震落,但他一旦轉身,面前的慕秋華便立即兩手覆霜,寒氣划向謝天樞。

隨即,謝天樞轉身應對,綠先生則趁機撲向地上的木盒。

緊要關頭,謝天樞袖子裡衝出一道真氣,把即將落到綠先生手裡的盒子給震了出去。

那木盒在地上滑出一段距離後,正巧落在達摩洞的洞口。

綠先生連忙翻身向前,正要彎腰把那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