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都被他打傷了。瘋子,太可怕了。”
陳妖一怔; “柳長煙受傷了?”
周梨再問了那人幾句,那人磕磕巴巴地也說不清楚多少了; 她道謝之後離開。從那人的話語裡,猜想柳長煙應該只是輕傷。
周梨道:“柳長煙一定在小樓; 其他掌門也是,他們現在一定一團亂,你去了也沒用。”
陳妖臉色不好地點頭; 片刻後,她說:“我以為光是一個陸奇風就夠楚墨白受的了,沒想到他這麼厲害,當真以一敵十還撐了這麼久。這些名門正派我以前也接觸過一些,得罪過一些,要知道,他們可不是吃素的。對了,他不是還斷了一條手臂麼。這麼看,他簡直要天下第一了。”
微風裡到處是血腥味,鼻子聞久都麻木了。周梨想那一定極其慘烈,甚至有可能楚墨白現在已經重傷不治而死了。
那不是什麼天下第一,那只是困獸之鬥而已。
那一刻,楚墨白一定是抱著必死的決心的。一個人如果都不怕死了,就沒有什麼能夠擋住他。
回到客店,陳妖找了個模樣機靈的人,給了他一錠成色極好的銀子,要他去打探天玄門柳長煙是否安好。
這些在金陵城中混久了的小嘍囉,比她們眼線廣,也更有辦法。
一天後,陳妖得到確切訊息,就如周梨猜測的,柳長煙只是輕傷,陳妖放下心來。
周梨也鬆了口氣,笑道:“這下不用這麼擔心了吧。”
陳妖眼珠子滴溜溜地一轉。
“話說,”周梨一隻手撐著半邊臉,似笑非笑地看她,“你和柳長煙……嗯,看來是認真的了?”
陳妖神采飛揚,眼睛滿是亮色,倒不像前幾次口是心非,捧了一杯茶,邊喝邊說:“他要敢不娶我,我就去拆了天玄門。”
周梨哭笑不得,怎麼這麼快就直接說成親的事了,揶揄道:“看來你是很想嫁人了。”
陳妖一點也不否認,原先是遇不到順眼喜歡的,現在遇到了豈會放過他,“哥舒老說我嫁不出去,我就偏要嫁給他看看。”
周梨看她笑容滿面,心情好得如在雲端,便提前恭賀她馬到成功。心裡實際在琢磨,碧水宮畢竟在江湖上名聲不好,被人喊作邪魔外道,陳妖得罪過的名門正派也不在少數,天玄門又是六大派之一,這兩個人若當真要在一起,恐怕到時要承受不少明槍暗箭的責罵。
不過,柳長煙那人,她也算相處過一段日子,是個閒雲野鶴的性子,應該不會在意別人的眼光。至於柳明軒,看上去比柳長煙還通達。
她想到這裡,也就放下了這層擔憂。
金陵的茶香噴噴的,她嗅著這好聞的味道,說:“我要走了。”
“什麼?”陳妖一時未反應過來。
周梨本就是打算去找葉家兄妹的,沒想到在金陵耽擱了這麼久,現在也是時候重新上路。
她想要幫楚墨白指證慕秋華,可惜失敗。多說無益,那些人不會信她。
說到底,這些事與她並沒有太大的牽扯,既然沒人信她,她還留在這兒幹什麼。
陳妖沒有留她,爽快地道:“我還要等柳長煙,等這裡的事情都了了才走,就不奉陪了。什麼時候走?”
周梨晃了晃手裡的茶杯,“喝完這杯茶。”
“這麼快?”陳妖點點頭,“也罷。你一個人當心。有什麼事,可到求醉城或者碧水宮來。記住,你現在不是孤身一人了,你有我和哥舒。”
周梨從未聽過這樣暖的話,身體裡彷彿都生了春水,慢慢地湧向心頭,她感激地微笑。
一個人在世上有了血緣的牽絆,原來是這樣好的一件事。
“兩天後公審楚墨白!”這時候,一個壯漢闊步進來,朝其中一桌重重坐下,來不及歇上一歇,霹靂般地說出了這句話。
同桌的人還沒反應,鄰桌的先問了起來:“這麼快?!”
“楚墨白沒死嗎?”
“對啊,不是說他身受重傷,快要不行了嗎?”
“哪有!他活著!”壯漢一揮手。
周圍的人驚訝喃喃。
這麼多高手圍攻之下還能活著,這人真是了不得了。幸好被六大派制服了,不然讓他逃到江湖上,不知要死多少人。
如果說那一晚之前還有人為楚墨白說話,過了那一夜之後,在見識到楚墨白瘋狂地屠殺了這麼多人後,即便想為楚墨白說話,都無從下口。
陳妖還在豎著耳朵聽,周梨已沒有聽下去的興趣了,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