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染嘆氣,搖頭。
魯有風道:“既沒搜到,你也該放了我爹,還有我的妻子和兒女。這是你答應過我的,你說這是最後一次,如果再搜不到千機圖,就代表我沒有說謊,你會放了他們。”
他一次次地強調未染許下過的承諾。
周梨心想,未染怎麼也不像是會信守承諾的人。
但魯有風也是無可奈何,除了哀求之外,別無他法。
只不過,讓她和江重雪驚訝的是,魯有風的爹魯幼常竟然也在梅影手裡。
據傳魯幼常武功極好,要制服他絕非易事。
如果當年是梅影擒住了魯幼常,所以魯家才被迫換了家主,此後魯家乃至於整座機關城都一直被梅影左右著,一切便能說通了。
未染笑起來:“搜不到千機圖,不代表你沒說謊,相反,更代表你說了謊。是你把千機圖藏了起來。”
“沒有,”魯有風疲憊地低語,“我說過很多遍了,魯家真的沒有千機圖。為什麼你就是不信?”
未染道:“因為我見過它。”
魯有風赫然抬頭,面前的未染諱莫如深。
過了片刻,他道:“那你一定是記錯了。”
“記錯了?”未染好笑地聽著這句話,嘴角逐漸泛冷,“是麼。”
魯有風擋在她面前,抱著一種玉石俱焚的神情,看樣子是無論如何也不準備挪開了。
未染歪著頭,似乎在琢磨著什麼,時間一點點地過去,遠處山頭又放了第二次煙花彈。
煙火亮起的一剎,魯有風的眼角亦有雪亮的光芒閃過,頸邊襲來冰涼冷意,洛小花把劍抵在了他脖子邊緣,只需稍稍往裡近一寸,就會割開魯有風的喉嚨。
魯有風大氣不敢出,但他仍是執拗地不動。
屋子裡其他人盡皆起身,洛小花的劍才搭上魯有風的面板,江重雪的金錯刀就已指向了他的胸膛,楚墨白尚未出劍,周梨已快他一步,和嶽北幽一起攔住他。
看到嶽北幽時,楚墨白出劍的手奇怪地靜止了,隨即慢慢垂下。
三方糾纏對峙,誰也不敢第一個出手,誰先出手必會引起其餘人一連串的反應。
未染對魯有風微笑:“放心,我答應你的事,豈會忘記。”
她轉過頭指了指桌上那兩個大包裹,說道:“這裡面有他們的訊息,你看過之後,就知道他們在哪兒了,然後,你就可以去救他們了。他們在一個很深很黑的地方,暗無天日,正等著你去救呢。”
魯有風抖著唇角,顫巍巍地衝到桌前,解開了那兩個包裹。
誰知,那是兩隻方形的鐵盒子,完全找不到開啟的縫隙。
魯有風厲喝道:“開啟它!”
“那我可做不到,”未染掩唇嫣然嬌語:“這盒子半個時辰後它就自動開了。只是半個時辰而已,很快就能等到了。”
現在一盞茶的時間對魯有風而言都是折磨,更不消說還要半個時辰。
他眼睛發赤,死死盯著那兩個鐵盒子,期望找出能開啟它們的方法。
這必是機關盒,開啟它需要一定的技巧,既然是機關,作為機關城魯家的主人,本應輕而易舉才是,當年凡是魯家出來的弟子,都會解上百種機關,何況家主。
可是魯有風除了死命盯著它外,竟然束手無策。
未染有趣又遺憾地看著他,她悠然轉身,看到天外放起了第三次煙花彈,笑道:“伏阿等急了可是要殺人的。”
她旁若無人地從幾人中間穿過,頭也不回地叫了一聲:“你們兩個,還不快走?”
洛小花收劍,跟在未染身後離開。
楚墨白朝趙眘和嶽北幽各自抱了一拳,“告辭。請儘快離開機關城。”
趙眘微微挑眉。
這人看來也猜出了他的身份。
他回了楚墨白一禮。
這幾人離開後,傳來魯有風急促的呼吸聲,四人回頭看他。
魯有風滿頭大汗,擺弄著那兩個鐵盒,怎麼也打不開。
趙眘道:“連魯公子也解不開,想必是天下至難的機關。”
聽到這句話後,魯有風忽然平靜下來,怪異地尖笑了一聲,悲哀得很。
趙眘太恭維他了,即便這不是天下至難的機關,他也打不開。
其實對於機關術一門,他只比門外漢多懂了一些皮毛而已,從小到大,他都不喜機關術,可惜魯家除了他之外,並無其他子嗣了,所以爹從小便強迫他修習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