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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部分

周梨長長地撥出一口氣。

江重雪看她這樣,幾乎是立刻就知道了她腦袋裡在想什麼,薄而殷紅的唇一勾,三分捉弄七分歡喜,笑道:“你怕我不和你一起去嗎?”

周梨搖頭:“沒有。”

江重雪一哼:“騙人。”

周梨僵硬地轉過身,當做雲淡風輕什麼都沒發生,結果上馬之際,踩馬鐙時竟然滑了腳,正巧摔進了江重雪寬大的胸膛裡。

江重雪好笑地嘆氣:“你武功是越練越回去了,上個馬也能摔下來?”

周梨臉上塗抹著天邊陽光的淺茫,光彩奪人。

幾年不見,她愈發秀麗明媚,紅綢的髮帶亮眼地飄蕩,那支他親手雕琢的月亮髮簪盈盈生輝。這姑娘已越來越有自己明亮的氣質,稍不留神,就晃了人的眼睛。

她看到他的眼神,下意識碰了碰頭上的簪子,道:“我很喜歡它。”

她低頭想了一想,“你送了我這支簪子,我也該送你一樣東西,可惜我手笨,這段日子想雕個好看的飾物給你,就是做不好。重雪哥哥,你說我手怎麼能這麼笨呢?”

她真是失敗了太多次,做的滿手都快殘廢了,也沒成功,所以特別氣餒。

江重雪忍不住笑了笑,眉梢上翹,回答得一本正經:“通常腦瓜笨的人,手也會笨。”

手腕被周梨掐了一把,好疼。

江重雪卻笑得更加開懷。

他笑起來的時候還是驚豔無比,只不過周梨頭上的紅帶子被風送過來,使勁地往他臉上飄,破壞了幾分美感。

周梨噗地一聲笑出來。他氣呼呼地和那幾條髮帶做起了抗爭,然後,他忽然輕輕一扯,周梨往頭上一摸,再抬頭時,那根鮮紅的綢帶已被江重雪抓在了手上。

江重雪的肌膚很白,相映成趣,周梨忽而覺得很美。

下一刻江重雪就將那條髮帶綁上了自己的頭髮。

周梨驚訝地看著他。

江重雪發現了這妙用,昂著下巴微笑。

“這就是算是你送給我的了。”江重雪往頭上一指。

“可是,”周梨彆扭地提醒他,“這是女子用的款式啊……”

江重雪毫不在意,雙手一插:“那又怎麼樣。”

是……不能怎麼樣。關鍵是,還挺好看的。

她嘴角止不住地上揚,像看什麼青樓花魁一樣,痴痴地盯著他笑。

江重雪嫌棄地一把擋開她的臉,“上路。”

“誒誒誒,”她連忙拉住他的手,紅著臉問:“那這樣,我們算不算是交換信物了?”

江重雪恍若未聞地上了馬,把她的話當耳旁風。

她不放棄,問他:“那我能不能和你騎一匹馬?”

江重雪理所當然地道:“不能。”

周梨還在憋足了勁兒想讓他就範,忽然,一隻手就伸到了她面前。

馬上的江重雪披風高揚,和他髮間那根紅帶子向著同一個方向飄。

他看她不動,道:“還不上來?”

語氣抱怨,嘴角卻溫柔。

周梨笑著點頭。

被他帶到馬上的時候,她望著遠處的山明水秀,感慨道:“重雪,你把你這兩年遇到的人和事,都告訴我吧。”

江重雪怔了怔,低語道:“好。”

她想要聽一些正常的故事,和江重雪有關的就最好。

這樣她可以暫時忘卻在機關城所聽到的那個暗無天日、看不到一點希望的故事。

兩人坐同一騎,另一騎並排牽在身邊,兩騎慢悠悠地走。

江重雪從在浮生閣浸藥池說起,周梨驚訝地發現,原來自己當初在浮生閣胡鬧的時候,他竟然是有一點意識的,只不過他那時傷得太重,沒辦法睜開眼睛。

然後便說起他第一次在浮生閣醒來,知道周梨和謝天樞的約定,養傷,喝藥,種種種種……再之後,便是謝天樞教他春風渡。

天下多少人想求得謝天樞傳授武功而不得,唯獨江重雪,當時竟婉拒了他,理由便是他覺得自己沒有天賦能練成春風渡。

春風渡他曾經修煉過,險些走火入魔,從此便棄而不練。

謝天樞卻告訴他:“世人皆謂春風渡難練,其實不然。春風渡不可求速,越是求速成者,越不可得。你當時一心報仇,期望一夕間就將春風渡促成,那是不可能的。我觀你體質,你若練春風渡,十年之內,或有小成。二十年內,將有大成。”

周梨忽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