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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部分

西的這個眼神。

景西奪身過來是想為楚墨白擋下弟子們的攻擊,讓他有時間去應對背後的偷襲。

但當所有人一起出劍的時候,他好像也忘記了要走,而是硬生生地為楚墨白受了這十幾劍。

血一時間還只在傷口處洇開,但劍始終是要拔出來的。

拔劍的時候,眾人看到他身上血如泉湧。他沒了支撐,僵硬地倒下去,楚墨白將他扶住。

剎那的死寂,殺死的是同門,那襲白色服飾到處染滿了血。

景西還在茫然之中,直到發覺說不出話了,他驚恐地喘息起來,手指痙攣地抓著楚墨白的衣袖,那眼神,是要他救他。

五臟六腑破裂,血開始從景西嘴巴里不斷地冒出來。

楚墨白的一隻手很快染成了紅。

誰知,他比景西更茫然,看了看自己的手,再低頭看向景西逐漸失血的臉。

死寂只蔓延了一會兒功夫,執劍長老是最快從這場失手裡轉過神來的。

他顧不上去哀慟這名弟子的死,立即道:“擒住楚墨白!”

這話猶如醍醐灌頂,把所有人澆醒。

為時已晚,楚墨白抱起了景西,朔月在今晚第一次發出最燦然的劍光,將周遭一圈的弟子們劃傷。

他飛身而起,眨眼的功夫,遁入了一旁的叢林間。

樹葉劇烈作響,縱橫的荊棘割開衣襬。

楚墨白將輕功運用到了頂峰,片刻不停地往山下疾掠,竟將背後追趕的人甩到看不見蹤影。

景西伏在他肩膀上,楚墨白掌心的內力源源不斷地往他背脊灌入,直到他自己終於受不住地身體一滯,跪倒在地。

景西從他手裡脫離,被一股前傾的力量輕輕摔了出去。

他膝行了兩步,去摸他的臉。

景西還睜著眼睛,眼中的驚恐已經在慢慢消散,徒然暗了下來。

“為什麼,”楚墨白失聲道:“我讓你走,為什麼不聽。”

景西張了張口,楚墨白伏低了身子,好不容易聽到了他說的話,雖微弱不堪,但到底傳進了他的耳朵。在聽到那句話後,楚墨白抖如篩糠。

景西說:“南山也會這樣做的。”

他怕死,也怕疼。他從來不及南山認真,也不及南山有血性。但是在生死攸關之際,他忽然想到了南山,於是他沒有走。

就是這樣簡單。

眼前景西的臉和南山死前的臉重疊了,楚墨白覺得身體一陣陣地抽痛,景西無聲地向他說了一個字,走。

走,快走。把他放下,逃得越遠越好。

“好,”楚墨白把他重新抱起,“我帶你走。”

半山腰上原本就有許多六大派的人,預警鐘聲響過之後,他們便知道出了大事,皆足不點地地往山上飛去。

楚墨白雙眼發赤,慘無人色,他根本沒有想過先躲一陣,而是堂而皇之,絲毫不避人耳目的運足了輕功往山下飛。

很快,他就被胭脂樓的弟子率先發現了。

莫金光暗示過門下弟子,若遇楚墨白,先不要大張旗鼓,尤其不要讓青城派的人知道,能通知到他的就先來通知他。

不等他們向楚墨白傳達這份善意,楚墨白毫不遲疑地向他們揮劍。

在把朔月劍送進一名胭脂樓弟子的肩膀時,楚墨白總算迴歸了一點理智,他微愣了下,神志上好像在天人交戰,最終,他把朔月拔出,以內力震開了他們,轉眼已在極遠之處。

胭脂樓的弟子喚來了其他人幫忙,楚墨白正往山下去的訊息立即傳開,用來傳信的訊號彈被放出,一簇簇火花瞬間升上天空。

“楚墨白在那裡!”有人大叫一聲,紛紛朝火花炸燃的地方圍了過去。

楚墨白迴轉劍鋒,不意戀戰,那些人武功在他之下,但也經不住他們一波波地上,他身上添的傷口越來越多,臉色隨之越來越冷。

天上明月高懸,月色晃到他身上。

楚墨白扛了一人在肩,手持一劍,滿身是血,如同妖魔,看到的人無不為之戰慄。

漸漸的,受傷的人太多,沒有人敢圍上來了,所有人都藉著樹影暗暗窺探,屏著呼吸,生怕楚墨白會突然回頭,斬殺自己。仍有那麼一兩個不怕死地衝過去,未及觸到他衣角,便被楚墨白一劍劃傷了經脈,倒地痛呼。

“他瘋了,他瘋了!”有人在楚墨白離開後,畏懼地大叫。

那副模樣,那種眼神,還有他那神乎其神的春風渡,這人不是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