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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部分

葉水回頭,看到一人走了上來,身體壯實,像頭蠻牛一般。這人上來之後,一眼就瞄到他們這桌上的空位,自說自話地一屁股坐了下來。

葉水未說什麼,坐下來便坐下來。

但這人坐下來後,一雙賊眼就滴溜溜地在她身上打轉,一臉淫相。

葉水心頭微火,但不想惹事,儘量不去看他。

誰知他光看還不夠,上手假裝拿酒杯時,摸了她一把。

她拍桌怒起,撩起一腳就踹了過去。

這人武功不俗,當即把腿一岔,葉水正好就踹在了他大腿間的凳子上,他笑道:“姑娘你哪兒都不踹,怎麼偏偏踹我這兒呢。”

才調戲完,葉水的鴛鴦鉞便出了手,兩人打鬥起來,旁人退避三尺,各自抱著看好戲的臉色,只有小廝乾著急,生怕打壞了他的桌椅板凳。

鴛鴦鉞划向這人腦滿腸肥的身體,裙角掀了起來,那人退後幾尺,靈活地避開。

他雖然壯得很,但動作出奇地迅速,瞬間便移到了葉水的身後,一手摸上葉水的肩膀:“姑娘好俊的模樣,不如我們坐下來喝一杯,動手多沒意思。”

他話沒說完,兩片嘴唇忽然被黏住了。

葉水把他的手拍開,看到楚墨白立在這人身後,朔月劍抵著他的脖子,讓他把臉上的嬉笑都頓時收起,冒出幾滴冷汗。

這人是人是鬼,怎麼靠近的時候一點聲息都不聞。

斗笠下輕飄飄傳出一個字:“滾。”

那人倒是很有自知之明,口乾舌燥地道:“好好好,我滾,我馬上滾。”說著,飛也似的下了樓,樓梯被他踩得比來時更響。

朔月劍回鞘,發出一聲脆響。

周圍鴉雀無聲,許多雙眼睛面面相覷。

楚墨白雖然沒有使什麼劍招,但僅憑他能無聲無息地把劍架到那人的脖子上,就知他非等閒之輩。

“你們可看到他那把劍嗎?”有人低語,“那可是把好劍。”

“怎麼個好法。”

“總之,就是把好劍。”

“……廢話。”

“我好像在哪兒見過這把劍,”另外有人出聲,皺眉沉思,“在哪兒呢。”

這人還沒想起究竟是在哪兒,葉水已道:“我們換個地方等吧。”

楚墨白同意,兩人一道下了樓,眾人就這麼一直看著他們。

出了小店,頭頂的烈日暴曬下來,葉水抬手擋了擋。

他們往人少的地方走,走到無人之地,楚墨白把斗笠摘下來給葉水戴上。

邊境的暑天尤其灼熱,葉水的臉曬了一會兒,已經微紅。

她笑道:“謝謝。”

“入夜之後就會好些了,”楚墨白道:“邊關之地,晝夜溫差極大。”

葉水意外:“你怎麼知道,你來過玉門關?”

楚墨白搖頭:“書上看來的。”

葉水也不深究,笑了笑:“是麼。我是第一次來,比想象的更荒涼。有一句詩怎麼說來著,春風不度玉門關。”

羌笛何須怨楊柳,春風不度玉門關。

楚墨白微微變了神色,但隔著一道黑紗,葉水沒有看清。

他的確沒有來過玉門關,但從慕秋華那裡聽說過許多玉門關的風俗。

春風渡之名便是取自“春風不度玉門關”這句詩,這也是慕秋華告訴他的。

楚墨白撇過頭,看到不遠處有條溪流,他走到溪邊把水囊灌滿,看到鱗鱗的波光裡,自己那張鬼怪一樣的臉。

楚墨白說得對,邊關的晝夜溫差的確很大,日落西山,夜色降臨之後,溫度幾乎是瞬間就跌了下去,立刻便能覺得一陣涼爽。

葉水把斗笠摘了,迎著涼意幽幽的風,頓覺神清氣爽。

她抬頭看著楚墨白站在溪邊的姿態,白衣飄飄,很宛然的一個背影。

當初楚墨白孤身一人來救援獨松關時,她是極其意外的。

她對楚墨白的印象不好,大約是因為少時被青城派欺負過,所以對名門正派一律牴觸,又兼當時認識了江重雪和周梨,於是也對楚墨白滅了金刀堂上下的行徑很是憤怒。

現在想想,她對楚墨白的感覺,都是從別人而來,其實她和楚墨白並無嫌隙,根本談不上恨。

在葉水看來,楚墨白是個奇怪的人,他好像總是執著與不該執著的事,譬如冒險來救援獨松關,又譬如現在來邊關截殺秦檜。

後來葉水想,也許這就是楚墨白,他做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