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天敏聽到這裡,再也忍耐不住,鼻孔中冷冷的哼了一聲!
他這一冷哼,聲音不大,但聲到因白因浮兩人耳中,何啻焦雷?兩人全身全都渾身一震,立即一起轉過身來。
因白沉聲喝道:“什麼人?”
兩人目光一瞥,只見樹林中慢慢踱出一個人來。
他青衫飄忽,雖然緩緩行來,但玉臉含煞,雙目宛若兩道冷電,精光炯炯,正是名滿武林的崑崙一少,自己小師叔嶽天敏!
因白道人,早已驚得面如土色,冷汗直流!
因浮道人仗著親自給嶽天敏吃下‘聖水’,雖然膽虛,還強自鎮定,躬下身,顫聲叫道:“嶽……嶽師叔,你老……”
嶽天敏神光懾人,厲聲喝道:“孽徙,你們連師傅都不要了,那裡還有我這師叔?”
因浮一見嶽天敏神色不對,心下一慌,明明他服下“聖水”怎會失效?莫非他還要人提醒?這就壯著膽子說道:“嶽……嶽師叔,你……你不是同意……”
“住口!”嶽天敏舌綻春雷,一聲大喝,震得兩人往後連退了兩三步!
他那還容他們胡說八道!身形如掣電欺進,一下點了兩人穴道,一手一個,挾到肋下,雙足一頓,嘶的凌空掠起,直往院中飛去!一連幾躍,奔近涵真子靜室!
只聽屋中已傳出二師兄的聲音,問道:“外面何人?”
嶽天敏連忙應道:“二師兄,是小弟。”
涵真子又道:“是小師弟,你這時候還沒睡?快進來!”
嶽天敏答應一聲,立即走入靜室。
涵真子乍睹小師弟肋下,挾著兩人,臉上微感詫異,但只是一閃而過,依然慈祥的望了嶽天敏一眼道:“小師弟,你夤夜帶了他們,前來見我,必有原因。”
嶽天敏放下兩人,連忙躬身道:“小弟擅作主張,望二師兄勿罪。”
涵真子又打量了因白、因浮兩人一眼,點頭道:“他們定有不規行動,落入小師弟眼中。”
嶽天敏伸手拍開兩人穴道,一面從懷中取出“烏風散”,迅速向兩人鼻孔中彈去!因白、因浮驟然轉醒,只見自己在師傅房中,不由驚出一身冷汗。
就在這眨眼工夫,鼻孔中陡然聞到一股極重的辛辣之氣,接連打了兩個噴嚏。陡覺神智一清,噗的往涵真子面前跪倒,連連磕頭,失聲痛哭起來。
涵真子一代玄門有道之士,也被嶽天敏這一連串的動作,和兩人如夢初醒,失聲痛哭的情形,鬧得十分糊塗。
雙目射出湛湛神光,往嶽天敏瞧來,一面笑道:“小師弟,你既代我把孽徒擒來,難道還有難言之隱嗎?”
嶽天敏忙道:“小弟不敢,小弟只是想先解了他們迷失心神之毒,然後再向二師兄報告。”
“迷失心神之毒?”涵真子臉色微微一變,道:“小師弟,你說他們兩人是被赤衣匪教做了手腳?”
嶽天敏點了點頭,就把自己上山時,瞧到一條人影說起,後來因浮替自己送茶引起懷疑,以及晚間所聞,一字不漏的說了一遍!
直聽得涵真子古月似的臉上,氣得鐵青,顫聲喝道:“孽畜!為師日夜苦心孤詣,培植了你們二十年,居然做出背師叛祖顛覆本門的事來?”
因白、因浮,此時“聖水”之毒已解,一失足成千古恨,悔恨莫及,只是跪伏地上,嗚咽失聲的道:“弟子該死,弟子願受家法處置!”
涵真子哼道:“原來赤衣匪酋的那封信,也是你們偷偷放在我几上的,可嘆我老眼昏花,錯把叛師逆徒,當作親信之人,若非小師弟心細如髮,及時察覺,我崑崙一脈,豈不葬送在你們手上?”他越說越氣,飄胸白髯,也無風自動起來!
嶽天敏忙道:“二師兄且請息怒,試想赤衣匪教,為害武林,連少林一心大師,武當玉清真人,終南白鶴道人,華山西嶽老人等一干望重一時的一派宗師,尚且受了蠱惑,心神被迫,不能自拔。何況因白、因浮功力尚淺,又那有反抗餘地,一經服下‘聖水’,心靈永遠受制,自然把邪說異端,奉為真理,做了叛師背祖之事,還不自知其非,其情殊屬可憫,二師兄不妨問明他們附匪經過,如果確非本身能力所能抗拒,還請從輕發落。”
涵真子聞言心中思忖:崑崙一派,出了小師弟這樣一位人物,不出十年,不但光大門戶,即領袖武林,也非他莫屬!想到這裡,臉色也逐漸和緩下來,點頭道:“小師弟說得有理!孽畜!你們還不把附匪情形,從頭說來?”
因浮連連磕頭道:“弟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