紗布輕輕悠悠的飄到她的手上,紅色的血跡鮮紅奪目。如錦的眼中籠了一層憂慮,如果真的在額頭上留下疤痕,那她的一生也算是毀了。現在嫁娶首先看的都是女子的容貌,若她破了相,她那個只重自己官場前途的老爹還不把她棄如敝屣?她還怎麼嫁到王府,去給自己報仇?
似乎遺漏了什麼,如錦腦袋有些發脹,前世她也是撞了牆,可是並沒有留下任何疤痕,或許是找到了什麼祛疤的法子,還是遇到了世外高人?她越想越模糊,卻抑制不住去想。又或許是這次撞得比以前重了,所以上次沒有破相?
馮媽媽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如錦雙手抱著頭蹲在地上,愁眉深鎖的痛苦模樣,地上還有那條沾著血色痕跡的白紗。馮媽媽驚叫了一聲,跑了過來攬著如錦。
“姑娘,姑娘!你怎麼了,是不是傷口太疼了?”馮媽媽焦急的喊道。
如錦從頭疼中抬起頭,眼中先是迷茫,瞬間恢復清明,虛弱的笑了笑,“沒有,不是傷口疼的緣故,只是在想些事情罷了。
“姑娘!”馮媽媽嗔怪了一聲,想要口氣嚴厲些可是心卻硬不起來,這是她從小看到大的姑娘啊,她怎麼忍心說重話,只得無奈的說,“姑娘,你當奶孃老眼昏花了?想事情要這麼蹲在地上的想?還要抱著頭?經過昨天的事,原以為姑娘長大了,沒想到還是這麼不會照顧自己!”
“奶孃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那件事進展的如何?”如錦想移開話題,她不想馮媽媽太過擔心她。
馮媽媽看出瞭如錦的小心思,在心裡嘆了口氣只得將今日的事如實告知。
如錦先是笑容舒展,後來驚訝,“什麼叫事情進展的非(www。kanshuba。org:看書吧)常順利,只是這事情不是他辦的?”“他”說的就是馮媽媽那個外頭莊子裡的乾兒子。要是這話是如錦對馮媽媽說的,或許只是玩笑話,可是由馮媽媽對如錦來說,證明這事真是不簡單了。
“到底出了什麼岔子?”如錦的神色變了,問道。
“阿華說他本來已經僱了人去幫忙的,他們在流民中混了許久,正要動手,卻見有人先挑起了事端,民怨沸騰,就真鬧起來了,死了好幾個人呢。阿華見勢不妙,就只好看著,幸虧雖然不是他做的,但姑娘想做的事也算是老天有眼幫著姑娘了。”馮媽媽說著有些開心,老天爺都在幫姑娘,說明雖然現在苦了點,姑娘以後定會大富大貴的,說不定能和大姑娘一樣嫁個好人家。馮媽媽卻忘了,秦若婉可是長房嫡女。
“奶孃,阿華哥現在還在嗎?我想問他些事。”如錦低低的說道。
馮媽媽見如錦問得慎重,似乎有什麼事不妙,心中不禁也有些驚慌,不過還記得男女大妨,“姑娘言重了。阿華不過是個下人,哪裡能當得起姑娘這聲稱呼,姑娘直接叫他張華的名字就好。姑娘找他什麼事?我剛才讓他回去了,莊子裡可能忙,不過姑娘要問他的話,奴婢可以去轉述的。”
馮媽媽裡裡外外的都在提醒如錦不管什麼事都不能去和張華見面。如錦想了想,自己一個閨閣中的姑娘私自去和年輕男人見面是不妥當,可是這事卻非要問清楚不可,單單讓奶孃去轉述的話,有可能說漏了,不如就寫封信帶給張華,只不過要叮囑奶孃一定要小心並且要把這信燒了就是了。
“奶孃,那就麻煩你給張華送封信吧,這封信看完後一定要讓他燒燬,這件事關係甚大,奶孃能答應我嗎?”
“好的,奴婢一定會親眼看著阿華燒了它的。姑娘放心。”馮媽媽見如錦不提見面的事了,心裡鬆了口氣。
如錦遂走到書桌旁,從書下拿起一張冷光箋紙。馮媽媽連忙跟上來幫如錦磨墨。半晌如錦才把信寫好。摺好後如錦鄭重其事將之交予馮媽媽,又叮囑了幾次。連馮媽媽這麼習慣了囉嗦的人都覺得如錦太緊張了。不過,如錦卻隱隱有一種要出事故的感覺。
天色漸晚,馮媽媽遂陪著如錦和粘來的秦知誠一起吃了晚飯。漱過口後,如錦便催著馮媽媽去歇息了,馮媽媽今天忙了大半天,年紀也大了,如錦不願看著馮媽媽再多操心,她其實蠻怪自己沒用的,周姨娘如今還被關在竹園無法看視,她又舉步維艱。
秦知誠見馮媽媽走了立刻就活躍起來,剛剛安靜的性子立刻消失的無影無蹤,嚷著鬧著要如錦帶他去看周姨娘。如錦剛剛才好些的頭痛又被他鬧了出來,小芽見了馬上倒了一杯熱茶給如錦,使了一個眼色給旁邊侍候著的芳兒,芳兒用了百種方法才把秦知誠勸住了。
如錦倒不怪秦知誠。別說是秦知誠這樣才五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