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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部分

人出事便會跟著出去。

每次回來都得給護之買點小禮物,否則那個小屁孩就會流著眼淚的去告發我們。我從來沒有想過和安然像是情侶一般什麼的關係,對於我來說,只要能這樣待在她的身邊便已經足夠。所以這樣的歲月已經是記憶中最美好,也和安然最接近的時候。

我從來沒有問過安然,那個時候她說給自己留下的到底是什麼東西,到底什麼樣的法術能夠帶來好遠。也許只是安然的一句玩笑而已,但是因為那個時候我相信了,所以它便真的有效。這就是咒的力量。其實我更怕的是,安然早已不記得那個時候的事情,也許那日在湖邊安然與我說的一切,不過是因為相逢時我貿然的擁抱,和鬼柳的一些描述,才喚起了她記憶中一些模糊的影子。

因為從後來和安然的相處來看,安然其實是一個除了咒語外,記憶力相當糟糕的女生,前一天認識的人到第二天便已經連名字相貌都忘記。所以八年前的事情,也許安然早就已經忘記。只是我不願意問,也不願意去想,寧願相信,我對安然是特殊的存在。特殊到八年後她還記得那時與我的一切。

就算是自己欺騙自己,也好過現實的滄桑無情。

只要能陪著安然便足夠,只要能守護她,不管什麼我都願意。那個時候的我,只是這樣單純的期望著。然而這樣的日子卻在一年後戛然而止。沒有一點的預兆,便結束了。

在來到安倍家的一年後,我們這些分支家族的繼承人都已經學有小成,開始接手一些安倍家的大生意,到世界各地去降妖除魔。

我的第一個任務就是去印度。那裡的帝陵中似乎出現了什麼千年的妖怪,所以當地陰陽師向安倍家求救。於是我和其他幾名安倍家的陰陽師便派到去印度幫助他們。

臨走之前的下午,鬼柳居然說要為我餞行,約我到湖邊小聚。真是奇怪,這個傢伙居然要請我吃東西,難道是覺得我回不來了?

而等到我到湖邊時,看到的卻是安然。那日的安然卻是一身白色狩衣,長髮隨意的散落在肩頭,畫著淡妝,看到我來,便是輕輕一笑。那樣的一笑,足以傾國傾城,但不知為何,我只覺得心中不安起來,這樣美麗到極致,便是要衰敗的前兆嗎?

“安然”我不由輕聲喚道。

“來,喝酒!”安然忽然爽快的不知從哪裡變出兩瓶酒來,剛才那樣的笑容頓時化成豪爽,一隻手摟住我的肩膀,便把酒塞到我的手中,吆喝起來。

這樣的安然,在相處的這一年中,我已經見識過很多次。只要一脫離安倍家,安然就會像是街頭的小混混一般大大咧咧,但正是這樣灑脫的安然,才是我記憶中第一次相見時的模樣。

安然酒量極好,八年的忍辱負重讓我學會的是,絕對在任何時候都要保持清醒,酒的話便是適可而止。而鬼柳只要一沾酒,就會安靜的不說話。於是每次我們三個出去喝酒,到最後都會變成安然一個人到處約人喝酒,而我和鬼柳在一旁安靜的看著。

不管什麼時候的安然都是人群中最引人注目的存在。也是這樣的安然,才是我記憶中的樣子。這個時候,我總會告訴自己,安然沒有變,即使八年,她還是那個樣子。

這一次,雖只有我們兩人喝酒,安然依然是一副興奮的樣子。一邊喝一邊說著她曾經降妖除魔的經驗。每一次安然說過去的經歷都是我從來沒有聽說過的。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孩子居然有比那些五六十歲的老頭還豐富的經驗,實在是讓人不由猜想,這些年她到底有沒有時間休息過。

那日,安然說了很多東西,我唯一記住的只是神采飛揚的那張美麗的臉。然而卻沒有想到,這竟然是最後一次,能夠與安然相聚。

☆、第兩百二十二章 昌芥與安然的故事(八)

我從印度回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個月以後的事情。答應了護之那個小鬼,給他帶印度的詛咒之術。所以回到安倍本家,回稟完任務後我便去找護之。而這個時候,我並未察覺到安倍家發生的異變。或者說,周圍的所有人都隱藏了這一場巨大的變故。

一切都照常進行著,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而這才是安倍家族最不正常和最可怕的地方。死亡,似乎對於他們來說,就像是昨晚少吃了一餐飯一般,發生過,卻沒有任何的影響。即使死亡的那個人,是他們的少主,是安倍家高貴的繼承人。

或許,正是因為死的那個人是安然,一切才會依然僅僅有條。

只有一個人不同,那就是護之,他已經病了整整一個月。而安然的死亡我也是從他的口中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