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人群解凍似的第一次發出聲響,卻是異口同聲的驚呼。
“天降祥瑞!天降祥瑞!”議論聲嗡嗡嗡沸騰起來,沉睡的民情甦醒了。
“啊哈哈……天意!天意!上天開眼了!大家看見了嗎?上蒼把光環灑到我頭頂上了!我代表天意處死這個冒牌聖雄,這個謀權纂位的叛逆!”
曼德捧著滿滿兩捧花瓣,舉在外翻的鼻子下狠狠的吸了幾口氣,眯縫著雙眼沉醉道:“真香!”
“我以上天的名義,下令處死這個殘害聖雄的叛徒!來人!剝開他的假面具,讓天下人看看他的真面目!”
曼德把手上的花瓣高高舉起,在頭頂上鬆開,花瓣在陽光裡帶著芬芳雨露,飄然而下,他伸出食指指著歪著頭的邑羅道。
“唰……”儈子手明晃晃的尖刀在陽光裡閃著光,在眾人注視下刀鋒劃開了一道長長的口子,有膽小的早早的閉上了眼睛。
“天啦!沒有血!真是假的!”
“看見了嗎?這就是面具,沒有生命的面具!你們見過不流血的肌膚嗎?”
“他是誰?到底是誰?剝開他的面具!騙子!騙子!”
民意再次被激發,一張張憤怒的臉,一聲聲激烈的聲討,一隻只高舉的拳頭,一個個愛國的靈魂。
“撕開他的面具!揭開他的面具!讓天下人看看這面具下到底是一張什麼樣的面孔!”曼德第一次感受到民情的力量,整個人都生機盎然起來,鼓動著他的臣民。
“唰……”再一次閃光劃過,左臉的偽裝也去掉了,儈子手閃著雙腿得意的表演著他的技藝。
“邑羅!邑羅!”
“對!是邑羅!我早就說過這個騙子就是邑羅!這是一個十足的冒牌貨!我們是不是該殺了他替天行道?”
“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人聲鼎沸,高舉的手在燃燒的熱情中來回晃動。
“殺了他!殺了他!替天行道!”
儈子手聽到曼德的命令,伸出舌頭舔了舔上嘴唇,輕鬆一笑,右手利索的一揮,邑羅雙眼上翻腦袋靠在柱子上,脖子上一道細細的血柱望天直衝九十度,淅淅瀝瀝的如同雨天屋簷下彙集的雨水。
“閃開!閃開!”
正當大地一片沉寂時,人群后面傳來一聲利喝,一群士兵攔開人群,一個英姿颯爽的軍人筆直著腰桿,急衝衝的望歸一祭臺快步走去。
“代爾親王……”
“父王!”
代爾衝過去,身邊的侍衛已經把那個惺惺作態的儈子手砍成了肉醬,已經有士兵割開繩索,代爾抱著父親,手緊緊堵著那個正在流血的喉管。
“快去請醫生!請瑞卡醫生!”代爾抱著父親,哽咽起來。
“父王!你這是怎麼了?我親自把你送進墳墓裡,親手埋葬了你,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父王!您為什麼要自取其辱?這到底是誰的陰謀?是誰要如此作踐你?”
代爾右手被血漿淹沒了,紅彤彤的,陽光照過來,血紅血紅,分不清哪是強光,哪是血液。
“父王……”代爾的頭埋在父親懷裡,痛苦無法用言語表述。
“將軍!親王已經沒氣了!”瑞卡小跑著趕過來,把了把脈,翻了翻邑羅的眼皮,沉重的而無奈的望著代爾,在他背上輕輕拍了拍,以示安慰。
代爾濃黑的眉毛凝結成一塊,往鼻樑的川字上擠,他緩緩放下父親的屍體,仇恨的目光狠狠的射到曼德那雙獅目上,想變成一把尖刀把那雙賊眼挖出來。
曼德剛才的好口才不見了,心神在代爾明淨的注視下已經亂了,頭腦裡再次成了一團亂麻,千絲萬繞,心也虛了。
“哪裡來的怪胎?玩的什麼陰謀詭計?誰派你來擾亂恆劍的秩序?你有什麼資格站在帝王臺上?”
“我……我……我……”曼德畢竟沒有見過大世面,突然出現一個正義使者,站在面前厲聲頓呵,他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你們告訴他我是誰!”
曼德突然想到地下全都是他的部下,對底下喊,不喊還好,這一喊,他的目光直了,他的每一個士兵後面都站著一個恆劍正規軍,他所有的人都被控制了。
“我……我……是聖雄陛下的兒子!你休想犯上!”
“啊?”人群再次驚歎。
“聖雄陛下的兒子已經去世三十多年了!仙足大陸所有人都知道!說!你是誰?哪裡來的怪物?”
“我是聖雄陛下的兒子!”曼德知道只有這個理由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