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
可是日子一長,這種受人冷漠的境況實在不是人能忍受的,到後來已發展到不是我分管的部門員工竟不聽我指揮的地步。我連叫他們幫忙搬一下東西也叫不動了。
這些人可真現實啊!我不是長舌婦,也不是愣頭青了。我不會與他們一般見識,也不會去範總那兒告狀。但我心灰意冷,已萌生去意。
春節剛過不久,我約了趙延金出來,和他商量著兩人都出來自己幹。有了前車之鑑,我再也不會和女人合作了。趙延金也正有此意,我們一拍即合。只是我們兩個人資金有限,辦不了像葉尖香那樣帶生產的大公司。可我除了會研究飲料其他什麼也不會,具體我們該做什麼,真是夠頭痛的。
當然,只要我願意,我也可以從我岳父那裡借到錢,甚至我可以直接進入華生集團的高階管理層。但我這個人就是有那個臭脾氣,華老頭的光,我一點也不願意去沾。
我和趙延金合計了一下,他手頭上大約有二十來萬存款(同樣是業務推銷員,真不知他的錢是哪兒掙的),而我除了有四十萬存款外,還可以把老房子和汽車賣了。這樣兩個人加起來大約會有一百萬多一點。這點錢雖不多,但辦個小公司倒也足夠了。
現在唯一的問題是,我們公司辦起來後,經營什麼東西?這點趙延金比我腦子活,有辦法。我讓他去操心,我則只管出錢。
二零零三年上半年,一場突如其來的瘟疫席捲了全亞洲。而中國則成了這個名叫非典型肺炎疾病高發的重災區,我所在的這個城市也不能倖免。據不完全統計,全市共有十七例疑似患者,五例確診,不久前已有一人死亡。一時之間全市百姓人人自危,大街小巷空空蕩蕩,都不敢隨意出門行走。迫不得已的,出門也要戴著厚厚的口罩,生怕一不小心就把病毒給吸入了。許多企事業單位都已停工停產,畢竟人命還是最重要的。整個城市處在半封閉狀態,來往進出車輛人員都要進行嚴格的檢查,一旦發現情況不對則立刻隔離。
我和趙延金合計的事由於這場瘟疫而耽擱下來了。當然我並不著急,我在公司裡也沒到實在待不下去的地步。
可是過了不久,就在瘟疫最猖狂的時候,範總召開了臨時會議,宣佈即日起全公司放假,所有廠房停工停產,等災病過去後再恢復正常。那天由於我爸身體不太舒服,我沒去上班而去照顧老人了,所以不知道這個決議。最奇怪的是居然也沒有人通知我,以至於第二天早上我去上班時竟然發現偌大的一個公司竟空無一人。
吃驚之下我打電話給秘書張蘭蘭,問她怎麼回事。張蘭蘭也奇怪的說難道辦公室沒通知你嗎?我以為通知過你了,所以就沒給你打電話呢。
我馬上打電話給辦公室主任,質問他這麼大的事為什麼不通知我?辦公室主任則說具體情況他也不清楚,通知是他手下員工發出去的,可能是不小心把你忘了罷!
我放下電話,心中一片冰涼。把我堂堂一個公司副總給不小心忘了?這真是豈有此理!我明白了,原來我在公司裡的地位,居然已到了這麼令人無視的地步了!
我被氣得渾身發抖,本來就有去意的心思在這一刻更堅決了。我再度拿起電話,撥通了範雲婷的手機。
“喂?”電話裡傳來範雲婷似乎沒有睡醒的聲音。
我深吸了一口氣,強壓怒意,儘量用平和的語氣道:“範總,對不起打擾你了。有件事我得先和你打個招呼,我決定要辭職了。等公司恢復上班後,我會正式向你提交辭職報告的。”
電話裡範雲婷一下子清醒了回來,道:“什麼?你要辭職?唐遷你開什麼玩笑?”
我嚴肅地道:“我沒有開玩笑!我是認真的。公司現在已進入了正軌,研發部也是人才濟濟,已經用不著我再操心了,我決定離開公司自己幹。範總,這一年多來我們一同創業,經過了很多風雨,我感到很快樂,也很充實。但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人各有志,我們遲早都要分開的。現在我覺得分別的時候到了,所以打電話給你,希望你支援我!”
“我不同意!我不支援!唐遷你給我少來這一套,你現在翅膀硬了要飛了是不是?想撇下我們不管了?我告訴你,門都沒有!”
我愣了一下,沒想到範雲婷是這種態度,便道:“我也只是和你打個招呼而已,其實你沒有權力不同意的。好了,不打擾你了,等上班了後我們詳談罷!”
“唐遷你等一下……”我沒有聽下去,便擱下了話筒。
幾秒鐘後,辦公室電話響了起來。我也懶得去接,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