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詩人就留下了,一方面出版他的詩集,一方面繼續搞“熱風”擂臺賽。他對金丹說,他就是衝著“熱風”兩個字來的,當初的熱風詩友不知都在哪兒,誰想咱沙老總還記著“熱風”哩。金丹打趣說:“我只記著你哩!不然早熱不起來了。”夏詩人臉紅了一下,說:“真能再熱起來,也不枉當年浪漫一場。”金丹說:“你說呢?”
這幾年來的放蕩生活,使沙金丹早已忘了情和愛的那些純屬少女的浪漫,但她畢竟是一個女人 ,女人就是需要男人陪伴才能算是美滿的,尤其是夜晚,已被劉一兵撩逗起來的慾望,更是像夏天的江流,洶湧澎湃。到了這時,她才知道,他是她惟一與她同居後留下思戀的一個男人——劉一兵走了,她擱淺的慾望,有點飢渴了。她渴望男人的體恤,她渴望男人的刺激,她只有在男人的體恤和刺激中,才能成為一個女人。她是女人,她應該擁有成熟女人應有的一切,當她身心疲憊不堪時,可以倒在一個男人的懷裡,享受一個男人大膽的熱辣辣的注目。她可以呢喃幾句什麼,然後開始正式進入女人的角色——這時,她不再是總經理,她是女人,僅僅一個女人,一個需要男人的女人……
夏吉利出版了詩集《夏夜來風》,以挑戰的刺激性和慾望滿足後的無聊與厭倦為意象,大肆渲染男女休戰狀態的涅槃意識。他的詩中,人的肉身已成為一具軀殼,兩性的精靈在身子上空盤旋,召喚肉身的復活。這部詩集裡,異性戀、異性交、多性戀、多性交的朦朧意識,給他的詩帶來多解性和刺激性。如他的詩《沉浮》:夢幻人生沉浮一個無言的故事無論怎樣的誘餌與粘連空洞與充實一樣恐怖我相信了日與夜的交接是必要的一種程式只為一點美麗兩人交合處曾經珍惜的面具已經破碎濤聲依舊呻吟依舊
第四卷女老闆和她的打工仔(二)(2 )
詩集在金丹所屬的一家商場櫃檯擺放,購者如潮。第四天,由作者簽名售書,十天之內三千冊全部售完。夏吉利感激金丹,親自把一本詩集送給金丹,這時金丹看著夏吉利,問附錄“金丹閨怨”裡的詩反映怎麼樣。夏吉利說:“讀者反映說:鮮嫩,潤甜,美感有餘,性感不足。”金丹問:“你認為對嗎?”夏吉利說:“有一點點對,如今男人喜歡性感女人,不喜歡忸怩作態者,於是含蓄呀這些傳統詩歌美學觀念已經受到了衝擊。”金丹笑笑說:“那麼女人喜歡什麼呢?”她說著進入到衛生間開啟熱水器,一陣“啪啪啪啪”脈衝打火後,她又走出來,對夏吉利說:“你想過這個問題沒有,幾乎所有的詩人寫詩,都是站在男人的立場上,以男人的視角來欣賞女人,即使女詩人的詩也是把自己扮演成一個痴情鳥角色,來抒發被男性欣賞的愉悅或是被遺棄的幽怨,大概如此而已。這多麼不公平啊!那麼詩人們能否換一個視角,女人的視角來寫?”她狡黠地眨眨眼,“我要洗澡了,咱倆有機會好好討論一下,行嗎?”走進衛生間。夏吉利聽著嘩嘩啦啦的水聲,問水溫可以嗎?她回答:“涼,再調一下。會調嗎?”他答:“會。”從外面把水溫調了調。金丹說:“可以了,謝謝。”他笑了。隔著磨砂玻璃,只見一個朦朧的身影,她揚著手臂,然後又過來拉上了橘黃色的絲絨簾子。他正要離開,她把簾子又拉開了。就見一個女人赤裸的胴體映在半透明的磨砂玻璃上,她雙臂上舉,大概先洗頭,他想裡面的世界是怎樣一場酣暢熱烈的“夏”雨啊!他嚥了一下口水,想起剛才女人留給他的話題,更感到這個金丹是個女奇人,她美麗、聰穎而又大膽,還能異想天開,他想像著,想著這個女人的神秘和神奇,想像著,想像著……又不由自主地向裡邊看著,水聲嘩嘩,那雙乳高聳,纖腰微束,臀部後鼓的輪廓,令他激動異常。他不知金丹為何又把簾子拉開,是因為裡邊光線暗?不是,裡邊有一盞吊燈,她的美麗的倩影就是透過燈光才映出來的啊!
他不敢在這裡再看下去,說:“水好了,我走了。”金丹答:“等等。”他立住,像定身法定在那兒,又不由自主地回過頭去。啊……忽然明白了,他心目中一直把她作為情人來抒發傾慕之情的。有位詩人說:“情詩應當只有一個讀者。”說得太好了,《夏夜來風》就只有金丹這惟一的讀者。想到這裡,他不由對磨砂玻璃又掃了一眼。
她出來了,身上纏著雪白的大浴巾,閃一下身,進到臥室裡,換上一件香豔的粉色吊帶睡衣,再笑盈盈地走出來,頭髮溼漉漉地披散在肩上,使她的臉蛋分外姣美,脖頸細長,一對乳房微微露出上半,乳溝處露出一道含蓄的暗影。她輕柔地在地毯上走動時,一雙修長的腿在睡衣中時露時掩,爾後她坐在梳妝檯前,把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