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簪子插在她肩上的穴位上,痛得杜氏慘叫出聲。
她這一簪,遠比端木夜踢的兩腳還痛十倍。
麻癢的痛,傳入四肢百骸,杜氏吐出一口鮮血,張大嘴巴,露出森森血牙,情緒失控的嘶吼,冷聲喝斥道:“小踐人,你在簪子上塗了什麼?”
她曾經也用簪子扎過那踐人,雖沒體驗過是什麼痛,但絕對不是這種痛。
西門疏拔出簪子,低低道:“我再問你一次,我母親是因何而終?”
“小踐人,你就是在我身上用十大酷刑,我的回答也不會變,因為這就是真相,眾所周知的真相,那踐人都做得出來,還怕世人傳播嗎?”杜氏緊咬著牙關,她不會說,死也不會說,她都這樣了,又不能為女兒報仇,自己不好過,也不會她好受。
“怎麼?逼我編織謊言,是想為你母親平反,還是她的下賤影響了你,有個不堪的母親,覺得可恥嗎?”杜氏諷刺的問道。
西門疏看著杜氏的眸中,清冷一片,她看得出,杜氏是鐵了心不說,突然,飄忽一笑,低聲問道:“你爭了一輩子,鬥了一輩子,唯一的女兒也死了,白頭髮送黑髮人,自己也落得瘋癲的下場,值得嗎?”
杜氏瞪著她,恨意燃燒得愈加濃烈。“如果不是你,我的美兒怎麼會死?是你殺了我的美兒,是你殺了我的美兒,我要殺了你,給美兒報仇雪恨。”
西門疏避開杜氏伸過來掐自己脖頸的手,看著她眸中的瘋癲,她到底是恨自己殺了她女兒,還是恨自己毀了她的夢。
深知再問下去也問不出什麼,對無藥可救的人,西門疏素來不會手軟,不能利用,那便是死。
在西門疏出手之前,甘力風趕來,見這一幕,先是一驚,隨即擋下西門疏射出的簪子,命人將杜氏帶走。
看著甘力風被簪子劃破的手背,西門疏微微一愣,拿出錦帕包紮著他的手。
“不礙事。”甘力風怕她愧疚,一派輕鬆的說道。
“簪上有毒。”西門疏抬眸,看了他一眼,眼神有些複雜,他為了救杜氏,連自己的命都可以拋之腦後。
甘力風並沒有絲毫緊張,毒是她研製,她不會讓自己毒發身亡。“她畢竟是父親納的妾。”
一句話,勝過所有的解釋。
他們都是一路人,對敵人可以殘酷無情,但是,對自己的親人,下不了手,哪怕那個人對你一點也不好。
西門疏抿唇不語,重親情是好事,也會成為你致命的弱點。
“小妹,府中的重要客人,不會就是你吧?”甘力風轉移話題,他貪戀她的柔軟與關心,明知院中還另有其人,他卻沒在意,目光未從西門疏身上移開。
“當然不是。”為他包紮好傷口,餵了他一顆解毒丸,西門疏轉身朝端木夜走去,拉著他來到甘力風面前。
然而,甘力風在見到端木夜時,整個人如雷劈中了一般,動彈不得。
“哥,我找到他了。”西門疏清眸裡閃過一道細微的柔和,與端木夜十指相扣,她找到他了,別有深意的一句話,聽入甘力風耳裡,只有一個意思。
木夜,沒死。
心五味雜陳,甘力風看著端木夜,眸中充斥著複雜的光芒。
木夜居然沒死,木夜居然活著,還被小妹找到了,這該為小妹高興,還是該為自己難過,或是為邪。。。。。。
無論為誰,木夜回來了,他徹底失去機會了。
“哥。”端木夜冷冷地叫了甘力風一聲,他是蕊兒在乎的大哥,自己接受蕊兒,就會接受她的一切,她在乎的人,他會尊重。
哥,甘力風嘴角一抽,端木夜叫得不自然,他聽得也刺耳。
小妹還是邪的貴妃,邪都未叫他一聲哥,而這傢伙只是安安的父親,跟小妹有曖昧的關係,居然跟小妹一樣叫自己哥。
他這是什麼意思,篤定小妹就是他的了嗎?
“哥。”西門疏見甘力風不回答,只是用挑釁的目光看著端木夜,伸手拉了拉甘力風的衣袖,嚴肅而認真的說道:“哥,木夜不僅是安安的父親,還是我最愛的人,你是我在乎的大哥,我希望你接受他。”
我在乎的大哥。。。。。。他們之間定格為兄妹,最後一句話,比她任何一句都來得更有殺傷力,自己那麼愛她,怎麼能心無芥蒂的接受她愛的人。
怎麼能?
甘力風深吸一口氣,低眸看著她,提醒道:“你是邪的貴妃。”
她將他定格為兄長,在男女之愛上,他毫無發言權,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