瘓的殘疾人士。為了避免自己因為無聊而瘋掉,他在腦子裡一篇又一篇的構思小說大綱,然後去豐滿它,給它新增血肉……對每個詞的選用,每個句子的構造,每個細節的佈置都不遺餘力地反覆的琢磨、深究。
歲月無痕,這樣“寫”到第七本小說的時候,他的五感終於能夠勉強滿足他對這個世界的探索需求——他終於看清了這個世界。
不能不說,那段純意識流的日子鍛鍊了他強悍的記憶力和拿捏文字的敏感度。只是那種日子——不管你怎麼努力,怎麼嘗試……都沒有人回應你,如同五感被廢,只剩下一個大腦在腦殼裡孤獨吶喊——很孤寂,很恐怖。他是再也不想去試了。
隱約感覺到手臂上的偶爾傳來的刺痛和傷口慢慢緩和下來鈍痛感,簡墨終於放鬆下來,然後又深覺得自己像個受虐狂一樣可笑。既然已經來到這個世界上,他總不會那麼容易就掛掉了吧。
完全清醒的時候天光正亮,應該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了。
病房就只有一張床,但房間裡除了他之外,還有一個人正揹著他在櫃子上擺弄什麼。
“簡要。”聲音有些沙啞。
那人迅速轉過頭來,見他醒了,眼睛微微亮了一下,嘴角似乎要笑但下一秒笑意又消失了,哼了一聲,轉身繼續在櫃子上擺弄。
這是什麼狀況?
簡墨只好印�帕乘擔骸拔蟻牒人�!�
簡要不言不語地倒了一杯水,遞到他面前。
簡墨在簡要沉默卻鋒利的可以殺人的眼光中低頭喝完了一杯水,嗓子總算好受了些。見簡要對他還是愛理不理,他只好先開口:“那天是你趕過來救了我吧?”
簡要“呵呵”笑了,笑聲聽起來有點��恕�
“您是覺得反正我能夠來得及趕過來救您,所以就無所謂的找上這種危險的事情吧。”青年語氣涼涼的,“如果我沒趕上的話,您是不是打算讓我幫您收屍?”
簡墨說:“怎麼會?”他親手寫的紙人有什麼能力,他自己怎麼會不知道。
“是嗎?”簡要說完這句話,又“呵呵”笑起來。
這該死的熊孩子,不知道他是傷患麼?怎麼能用這種態度對待他。簡墨感覺自己全身都僵硬了,大概是因為睡得太久的原因。但是他也不敢亂動,感覺一動大概就會痛死,這讓他很不舒服。
簡要又不肯跟他講話,唉,哪怕轉一下注意力也好啊。
大概是聽到簡墨內心的祈禱,病房的門被人推開了,幾個人走了進來。
領頭的是醫生,後面跟著一個護士並兩個實習醫生,然後是歐陽和齊眉。
“醒了?”醫生的聲音很冷靜,上前來摸了摸他的額頭,“還好,沒有發燒。”
歐陽相比下來就激動多了:“阿首你醒了!!!太好了,你嚇死我了知道嗎,昨天看見你倒下去我真是嚇死了,還以為你再——呸,呸,總之,你要好好養傷,一定要快點好起來。其他的都交給我,我會處理好的。”
簡墨聽到這裡,不由得皺起眉頭,張口欲問什麼,但看見醫生和護士們,只得又住了嘴。等醫生們給他檢查完畢,又交代了一大堆事情離開後,他才問:“昨天到底怎麼回事?”
歐陽有些遲疑,看了一眼站在一邊簡要,但是眼睛裡卻是帶著淡淡的敬畏。
簡墨瞟了一眼泰然自若的簡要,淡淡道:“無妨,簡要會保密的。”
簡要適才對簡墨要理不理,此刻有歐陽在卻是一副標準的私人管家姿態,恭恭敬敬地站在床邊,嘴角的微笑帶著適度的優雅:“少爺的要求就是我的言行準則。”
歐陽和齊眉愕然張大嘴,看一會簡要,看一會簡墨,一會彼此對看:“阿首,簡老師,你們——”
簡墨並沒有看見簡要昨天猶若天神降臨般大殺四方。
三個持槍的黑衣保鏢,在他面前就如同小孩一樣幼稚和無力。飛來的子彈好像總是打不中他,反而很快被他搶到機會近身,一拳掄暈手槍的主人。
歐陽是見過世面的。他很清楚自己平常的保鏢是什麼水平,也知道昨天突然以自己父親名義新調換的保鏢是怎樣難得的高手。
但是這些人竟然都不是簡老師一合之敵。
石山中學的老師中居然有這樣的人物藏龍臥虎,歐陽驚訝於自己竟然不知道。簡要那幾記拳腳的表現出來的實力瞬間就折服了他,歐陽心中暗暗下定決心,事後一定要讓自己父親鄭重出面說服簡老師來保護自己。他很清楚這樣的人物,如何得恃才傲物,怎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