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她失德在先,但讓她死了,青竹跟青瑤還有銘泰也會難過,畢竟是他們的娘,總不能讓你的兒子記恨上你,著她閉門不出便是,把賬房的鑰匙給了心柔,以後府上的事就交給心柔打理。”冷老太爺道。
“是,媳婦謝過爹。”馮千香朝老太爺磕了個頭,從腰間解下鑰匙,遞給了一旁的丫鬟。
交出鑰匙肯定不甘,但好歹先讓冷澍遠放棄了處死她的心,留下一條命在比什麼也強。
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就先讓趙心柔那賤人得瑟幾天,看她以後不找機會收拾那賤人還有冷澍遠這個混蛋負心漢!
趙心柔這賤人,竟然讓人在外面攔著,不讓她的人去給馮家傳信,真以為她非得靠著馮家嗎?就算死,她也要死在冷老太爺的跟前!
趙心柔接過鑰匙,同樣心有不甘,真是棋差一招,沒攔住馮千香去找老太爺,留下了她這條賤命。
趙心柔就奇怪了,父子同氣,冷澍遠要讓馮千香死肯定也經過老太爺的同意,否則憑冷澍遠那般夾著尾巴做事,肯定會顧忌到馮家的勢力,就算想先斬後奏,也要多掂量幾下,不敢這麼快的下決定。
那麼,馮千香到底是怎樣說服老太爺免她一死的?
“爹,您要去做什麼?”冷澍遠見冷老太爺安排完他們之後問。
“我這就去平王府,抹下這張老臉懇求平王跟平王世子。”冷老太爺站起身,說話的時候整個身子都在顫,可見這件事對他的打擊有多大。
大兒子死了,留下一個女兒成了廢物,一個兒子遠赴邊關難得回來,也不知前途如何。這老二一家又不成器,好好的把一個家折騰的見不得人!最後一堆爛攤子還得他這個好幾十歲的人出來收拾。
他要再不管不問,這冷家就被他二兒子玩兒完了!
冷家是靠了大兒子建功立業博上位,也是他們冷家祖祖輩輩盼來的基業,不能再眼睜睜的看著敗了!
“爹,讓孩兒去吧。”冷澍遠也心疼老爹。
“你?”冷老太爺掃了眼冷澍遠,“你能進得了平王府的大門嗎?”
冷澍遠啞口無言,前不久,他就剛被平王世子給趕回來。
“罷了,罷了。”冷老太爺擺擺手,“還是看在我這張老臉,看在是鎮國公的老父親的份上,去求求平王,不要讓世子爺還有那位穆公子把看到的事說出去,就算是給鎮國公留下些顏面吧。”
到頭來,還得借用鎮國公冷勃遠的名義,還得借用一個已經不在人世的名義去倚老賣老。
既然如此看重她的父親,就不能對她好點嗎?
冷沁嵐靜靜的站在一邊,低垂著頭,聽著一干人的對話,她不求冷家的人把她怎樣好生供著,她只要冷家的人將她當做冷家的人看,既然冷家的人不把她當冷家的人,她又何必在意冷家的人如何?
她相信,如果冷勃遠泉下有知,見他的父親弟弟如此“善待”他的女兒,也一定會寒心的。
在她的“記憶”裡,冷勃遠對原主非常好,很疼愛,以至於嫡出的兒子冷卓恆一直對她們母女懷恨在心,認為是她娘葉雪的出現才將他娘氣病至死,所以在冷勃遠戰死後,便獨自遠赴邊關,對她這個妹妹不聞不問。
“爹,你能讓平王父子守密,幫著青竹嫁給昭王世子?”冷澍遠問。
冷老太爺一聽這問話,雙目緊緊的瞪向冷澍遠。
冷沁嵐不禁暗笑,她這冷二叔可真是腦洞大開,還在異想天開呢!
“呵呵……”瞪了冷澍遠片刻,冷老太爺才顫巍巍的冷笑,“我沒那麼大張臉!”
他何嘗不想跟皇家的王爺們結親,何嘗不想讓冷家的女人中出一個皇后?可是,就算他百般求得平王府的人守住這個秘密,還能讓平王幫著再促成冷青竹與皇長孫的婚事?
別說是嫁皇長孫,隨便皇家一個子孫都別想!
一個不清不白的女人怎能踏進皇家的門?平王父子憑什麼要幫著外人汙了他們皇家?何況,有冷沁嵐的事在先,平王府的人早看他們冷家的人不順眼了,他這一去還不知道要忍著多大的羞辱方能求得平王府不要拿此事到處宣揚,給冷家留下一條活路。
冷沁嵐看著被冷澍遠氣的無可奈何的冷老太爺,一個蒼老的人,這般年紀應該享受兒孫之樂頤養天年了,可是還要當成頂樑柱一般的出來主事,先有喪子之痛,經歷了白髮人送黑髮人,後有不成器的兒子像討債鬼似得氣他,也真夠可憐。
這讓冷沁嵐想到了前世的導師,是一個慈祥的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