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黑鬼說到底還是怕白靈的仙氣。

如果不然，它哪裡還會與白靈苦苦糾纏這樣久。以它的性情，它早就把白靈給吞了。

可是，黑鬼卻不怕血玉的塵世之氣。

這一刺，它拼盡所積邪氣，妄想一擊就中，只要擊破血玉。

以血玉與白靈的交情，白靈必受重創，到時候，它的機會就來了。

蕭曉畢竟和黑鬼同體很久了，可以說意念相通了。

黑鬼的這一想法，電光石火般的在蕭曉的頭腦裡呈現。

沒有任何的遲疑，蕭曉飛身撲向拓跋燾。

這是一種必死的信心。

黑鬼化成了黑劍，被蕭曉的身體全數吞進，一下子穿過蕭曉的胸膛，從後背射了出來，一股黑血噴湧而出。

“你好狠！”

黑劍化成了黑雨，一滴，一滴的落到地上。

黑雨裡，發出了黑鬼絕望的聲音。

黑鬼與它所寄居的人體，本為一體，此時刺入蕭曉自身，也就等於刺進了它的身體。這是一種摧毀性的破壞。

它慢慢落到地上，滲入地下，只留下一個絕望的嘆息般的聲音，

“我還會回來的。”

隨著黑鬼的消失，蕭曉身體裡的噴出的黑血，轉眼變成了鮮紅的人血。

染紅了她穿的白色衣裳。

蕭曉無力的倒在了地上。

她的身體急劇的起著變化。

一頭銀亮的白髮，一點點消去耀眼的白色，慢慢變成了蕭曉本來的黑髮，在鮮紅的血裡，披散到地上。

她的臉上有面板猶如被風吹裂的乾果，慢慢失去了鮮亮的顏色，變黃，乾枯，脫落……

她艱難的抬起頭，她額頭上的桃花印消失了。

她的臉不再是那張傾城傾國的臉，她的臉最終於恢復了本來的樣子。

“蕭曉？你真的是蕭曉？”

拓跋燾喃喃的說，他的心亂如麻，還沒有從剛才的震驚中回過神來。

她是假的，她真的不是他的雪兒。

她是蕭曉，那個當年，他要了她的身子，又從來也沒有想過她一次的女人。

真的是她。

可是，她為什麼要救他。

就像她所說的，她愛他，是嗎？

“燾？”

蕭曉向著拓跋燾伸出一隻帶血的手，

拓跋燾一向是仁慈之人。何況這個女人與他有過那樣多的糾纏。

“抱著我，求你，抱著我。我就要死了。”

蕭曉的嘴裡，也流出了鮮紅的血，看起來，有一種絕望有美麗。

拓跋燾不忍拒絕一個將死之人的要求。

在這樣的強烈震撼下，他已經忘了這個女人所作的一切壞事。

內心湧起了一種別樣的情感。

是憐惜，是內疚……

他作為一個男人，畢竟是欠她的。

拓跋燾走上前，輕輕把蕭曉抱在了懷裡。

“你的懷抱好溫暖。”

蕭曉笑了，這是一個美麗的悽然的笑，

“早知道，我死了，你會這樣對我。那我就會早一點去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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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說傻話了。”

拓跋燾的心裡一酸。這個女人，他真不知道說她什麼好。

愛與恨，都是如此強烈。

也就是這樣的個性，才讓她落到了今天的這個地步。

一個到死，都不知道放手的女人。

“燾，我不是你們這個世界裡的人。我不知道，我這樣說，你能不能聽的懂。在我們的世界裡，我一直生活的很幸福。有很多的男人追求我。可是，我從來也看不上他們。沒有想到，因為了摸了姐姐的一塊玉，會莫名其妙的來到你們的這個世界裡。”

蕭曉的目光落在拓跋燾的臉上，那目光有愛，有情，有不捨。

“第一眼，我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愛上了你。愛上了一個永遠也不會愛我的人。”

蕭曉笑了，嘴角流出的血，給她平加了一分傷感，

“我知道，我作錯了很多事，我太自私了。我太愛你了。我太想得到我想要的。可是，我錯了。”

蕭曉的一隻帶血的手，摸上了拓跋燾的臉，這樣溫柔的觸控，讓蕭曉流出了眼淚。

以後，她再也不可能摸到這張臉了。

“我要死了。其實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