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枝,靠上了別人連想都不敢想的胡老師。這好事,都讓振富攤上了。只能說,振富老兩口子的命相好,根兒上肥壯,長出的枝葉開出的花朵也就與眾不同。
振富兩口子人面上始終保持著謙虛模樣。回到了家裡,卻又整日樂得合不攏嘴。
振富雖然經歷了一場劫難,差點兒把他與生俱來的自信和在家庭中樹立起來的威嚴糟蹋得一敗塗地。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和印記的淡化,並未影響到他在家中的顯耀地位和不可或缺的作用。儘管洋行始終對他表露出一種蔑視的態度,卻絲毫沒有對他造成毀滅性地打擊。他依然在家中行使著一家之長的權力,依舊主宰著家中大大小小的事務。
他的唯一變化是,臉面不再緊繃,面色不再陰沉,對豁牙子也漸漸地好了許多,不再頤指氣使地拿她不當人待。他對兒女們的婚事,也是出奇地熱心上緊兒。或許,他意識到了,只有兒女們強出同齡人,才能給他帶來更多的益處。諸如村人的敬重、人面上的風光和言談舉止方面的影響等等。他拿洋行沒法子。自己說出的話等於白講,洋行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裡。自己說出的話,還不如放個屁好聽。他便知趣地避開洋行。明面上,對他的事情不管不問,聽之任之。暗地裡憋悶得緊了,就透過豁牙子間接地關心過問一下。因而,豁牙子過問洋行的所有事體,均出自振富的心思。她只不過是一個傳話筒而已。
振富看到掛兒與胡老師打得火熱,就有些擔心。自己的閨女畢竟是個山村娃子,未見識過大場面,而胡老師的身份與她是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下。萬一他只是拿她戲耍,隨後翻臉不認帳,到頭來倒黴的還是掛兒。
振富私下對豁牙子道,是不是託個媒人,把倆人的婚事挑明瞭。該定實腳兒的,就趕快定下來。省得時日久了,夜長夢多,再弄出啥事體來,到時就不好收場了。
此時的豁牙子,已不再是過去那個見天兒渾渾噩噩不問世事的窩囊女人了。從振富的身上,她一下子明白了許多人事,完全懂得振富擔驚的是啥事體。
她瞅著振富問道,得找哪個去說才妥當呀。
振富尋思了大半天,才道,要說最妥當的人,該是木琴。可她整日忙得腳丫子朝天,哪會有心思做這些個說媒遞話的閒差事呀。我看,就讓茂林家的雪娥去吧。她說句話,還能有些份量。身架上也能說得出去,畢竟是一隊之長的女人嘛。
豁牙子就急急地去找雪娥,對她說了自家的心思。央求她去找胡老師談談,看看他是怎樣的想法。
雪娥滿口答應下來,還道,大嬸呀,你家可是咱村裡幾百戶人家的榜樣呢。大人**得好,娃崽兒們個個出人頭地,饞死了大家小戶的人家呀。趕啥時候,我和娃兒他爹得跟你和大叔好好學學呢。終不然,叫棒娃和草兒窩窩囊囊地過一輩子日月,可就害苦了娃崽兒們啦。
說歸說,雪娥並未直接去找胡老師。她要等著茂林回來,替自己拿拿主意再說。究竟這說媒的事,到底去說好呢,還是不去說的好。他兩口子始終對老李家有一種本能的牴觸情緒。這一切,都是因為當年生產隊裡年底結帳時對不上帳目,振富使壞往茂林身上推,弄得茂林差點兒丟掉了官帽一事惹起的。
夜裡,茂林一上床,就急不可待地與雪娥翻滾在了一起。直到精洩力盡,倆人才靜靜地相互撕摟著,慢慢恢復著用盡的體力。
藉著窗外透進的白花花月光,茂林還在不老實地用手指撫弄著雪娥堅挺的奶頭,並不時地張嘴咂麼上一陣。雪娥想起了白天豁牙子說的事,就奮力推開不知厭倦的茂林,把豁牙子的話講給他聽,問他是啥想法。
茂林一聽,翻身坐起。他順手摸起菸袋,點上火,一邊吸著煙,一邊認真地考慮著。
半晌兒,茂林把菸袋鍋重重地磕向床腿,隨口罵道,好事都叫這老鬼佔全哩,哪兒還給別人留下一點點兒呀。又說道,這事,咱還得幫他,就像原先幫銀行說親那樣,要盡心盡意地去幫。看掛兒和胡老師倆人的樣子,這喜事已是板上釘釘兒的事哩。你不去說,別人也會去講,反到把這功勞推給了別人。咱沾不到一丁點兒恩德不說,反倒讓老鬼攥住了話柄,空落一身臊腥味兒。
雪娥說道,這可是你叫去的呢。別到時真說成了,老鬼的日子更風光,你再心饞眼紅的,怨我外翻,幫老鬼的忙噢。
茂林道,去說吧。明早兒就去,越早越顯得咱上心盡力呢。
雪娥得到了茂林的點頭,自然不敢怠慢。第二天一大早,她就急急地跑到學校,避開正在手忙腳亂地忙活做飯的姚金方,把正備課的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