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來,裴錚喜歡欺負我的原因終於找到了!
敢情不是因為他太壞愛欺負人,而是因為我太軟好拿捏!
28 變故
裴錚和蘇昀的歸位並沒有給朝堂帶來太大的震動,原因在於有更強的勢力壓住了那些蠢蠢欲動,對於崇光新臣來說,太上皇只活在傳說,還有太史令的胡說之中。
明德老臣的態度則不同,懷念有之,恐懼有之,後者多半是做賊心虛,但父君已明確表示過,不再幹涉任何政事,只在後宮陪著母親喝茶,陪二爹下棋,這朝廷依舊是我做主。
但是有這幾尊大神做靠山,我說話的聲音也大了許多,處置鴻臚寺那幾人時,一個站出來反對的也沒有,有幾人偷偷瞥了蘇昀一眼,見他沒有反應,自己便也不敢出頭了。易道臨卻因此招來了一批怨恨的目光,多是怪他受蘇昀引薦之恩,卻恩將仇報。
退朝之後,易道臨私下向我申請提審賀蘭,我本已不將賀蘭視為囚犯,便免去提審二字,讓他自行去詢問,但略一思索,又改了主意道:“寡人同你一道去。”
易道臨微有些詫異地看了我一眼,俯首稱是。
“前不久,曾有人讓我保護好賀蘭,說有人會暗害於他。易大人以為如何?”我微笑問道。
易道臨眼神一動,“陛下可是因此懷疑之前那場大火別有意圖?”
“大火來得蹊蹺,寡人始終心存疑惑。但賀蘭確實並未因此受傷。”我實話說出心裡的疑惑。“當日是因侯爺夫人在場。寡人記得清楚,賀蘭說自己幾日來多有不適,當時若非有夫人相救,是生是死,卻也難料。”
“陛下以為是蘇御史下手?”易道臨若有所悟,“但陛下又不希望如此,因此著令微臣徹查,直到揪出鴻臚寺等人?”
“難說得很吶……”我不無感慨,“畢竟如今你我手中所有證據都指向裴相,連唯一的證人,都堅信是裴相讓人殺了他父親。這就是寡人想查清這個案子的原因。”
易道臨勾了勾嘴角,似笑非笑:“陛下既懷疑蘇御史,又希望他無辜,既想幫裴相洗脫嫌疑,卻也懷疑他的清白。陛下著實為難了。”
我苦笑著摸了摸鼻子。“易卿家,想不到你竟是如此瞭解寡人,寡人著實慚愧得很吶……”
說話間便到了賀蘭的小院外,我揮手喝止了宮人的通報,與易道臨直接進了內院。賀蘭正在看書,聽到聲響才抬頭朝我們看來,微微驚了一下,放下手中書卷起身行禮。
“賀蘭,你倒是自在得很。”我看了一眼案上的書名,笑了笑,“寡人以為你定然難過得很。”
賀蘭淡淡笑道:“人死不能復生,活著的人若一味為死去的人難過,誰又來為活著的人心疼。”
裴錚說得對,此子非常人也。當日蘇昀盤問他,他坦承自己是為逃避追殺而主動投案,到了今日,卻是另一番心境了。看樣子這些天來他靜下心,想了不少事情。
“這位是新任大理寺卿易道臨,他將接受漕銀虧空案,今日寡人帶他來是為問你一些問題。”
賀蘭一聽,笑意頓時有些苦澀。“此案經手之人一再變換,不知何時是個盡頭。家父貪汙虧空既然屬實,死罪亦是難免,只是卻不應死於同黨之手,理應交由法辦。草民投案,也只為求尋得父親屍首,讓真兇落網,但若因此連累無辜之人,亦是過意不去。”
易道臨看向賀蘭的眼神中多了三分審視,片刻後沉聲道:“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更何況人臣高官。舉法不避權貴,做這些事本就是大理寺卿的職責,談何連累?我問你的問題,你老實回答便是。”
賀蘭沉默著回視他,大概是覺得易道臨與自己之前接觸過的官員不大一樣,多看了好一會兒,方輕輕點了點頭。
賀蘭又一次說起出事當日的經過,他在賀敬書房發現裴錚與賀敬的往來密信,不及向父親問清原委,便被外間聲音驚動,賀敬情急之下開啟密室讓賀蘭避入,卻聽得外間之人自稱是裴錚派來接應,放鬆了心神。那時賀蘭躲在密室之中,一切都聽得不甚清晰,只聽到父親幾聲慘叫,然後便是翻箱倒櫃的聲音,似乎是在找什麼東西。他在密室中找到父親為他指明的出路,從地道中逃走,卻被人追殺,後來回到別院,卻發現原地已化為一片廢墟,他無奈之下,只有投案尋求自保。
“你還記得當日裴錚給你父親的信件上寫著什麼嗎?”易道臨問道。
賀蘭搖了搖頭,“當時我只匆匆瞥了一眼,外面便傳來敲門聲,只看到落款處一個裴字。”
“賀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