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念頭他並沒有對任何人說,畢竟於他爹孃來說,自然是希望家中兒孫繞膝枝繁葉茂的好,而小滿現在也越來越喜歡孩子,或許她自己也想再生幾個。
至於今後到底生不生,還是商量商量再看吧,現在也說不準。
不過,有一點是肯定的,就算將來真的有了女兒,他也絕不會把自己的寶貝女兒嫁給徐季安!
且不說這小傢伙向來跟他不對盤,就說年紀那也差的太多了!
徐季安如今已經六歲,而他跟小滿的女兒現在還沒影呢!他可不想把自己的女兒嫁給一個足可以做她父親的人!
齊錚這麼想著,看著徐季安的眼神就越發不善。
好在齊夫人沒一會兒就將徐季安勸走了,不然他那吃人的目光怕是能將人瞪出個窟窿。
“你不要總是對安兒這麼兇。”
蘇箬芸躺在床上輕聲說道。
齊錚皺眉,他剛剛明明一句話都沒跟徐季安說,怎麼就對他兇了?
不過蘇箬芸剛剛生完孩子,他也不想為這個跟她爭論,遂只是嗯了一聲,在她身邊躺了下來。
“小滿你睡會兒吧,生孩子生了這麼久,一定很累。”
蘇箬芸確實疲累得很,但還是伸手推了推他:“你去別的地方睡吧,這屋子憋悶得很,我又在月子裡不能開窗通風,肯定不舒服。”
齊錚搖頭,緊緊地拉著她的手,在她唇邊輕輕一吻:“我就在這兒陪你,哪兒都不去。”
她生產的時候他沒能守在她身邊,已經是焦躁難安,現在好不容易見到她,心中終於安穩一點兒,哪裡願意離開。
蘇箬芸見他態度堅決,便也不再多說,躺在他身邊安然睡去了。
……
三月末的暖陽透過窗欞紙照進房中的時候,當初那個在襁褓裡連眼都睜不開的小嬰兒已經學會了翻身,樂此不疲的在小小的嬰兒床上尋找著不同的角度翻滾。
蘇箬芸坐在一邊,一時低頭擺弄針線,一時抬頭看他一眼,眉眼間是說不盡的溫柔。
阿祐如今已經快三個月了,眉眼已經初具雛形,白嫩的面龐細緻的如同成色最好的白玉,水潤透亮,再也不是當初那皺巴巴紅彤彤的一團。
她每每看著這個孩子,就覺得人生是如此的美好,之前十餘年所受過的苦,彷彿是那麼的不值一提,就像是被陽光穿透的黑暗,消散無蹤。
蘇箬芸笑著用帕子給他擦了擦嘴角,手指在他的面頰上輕輕拂過:“阿祐,過幾天娘帶你去看櫻花好不好?彌山上的櫻花開了,特別漂亮。”
她靠在嬰兒床的架子上喃喃說道,也不管躺在裡面的孩子聽不聽得懂,知不知道櫻花是什麼。
齊錚進來時看到的就是這一幕,好看的眉頭微微蹙起。
“怎麼又在動針線了?”
他走過去扯過她手中的繡繃子道。
蘇箬芸笑了笑,指了指那尚未繡完的翠竹:“我想趕在阿祐百天之前給他縫個小肚兜,繡上他的名字,好趕在他百日宴那天給他穿上。”
“府裡這麼多下人呢,繡娘也有好幾個,用不著你親自動手。”
“我繡的和那些繡娘繡的怎麼能一樣,我是他親孃啊!”
你還是我親媳婦兒呢,也從沒見過為我動一針一線。
齊錚氣悶。
他對蘇箬芸很是瞭解,知道她雖然能力很強,但其實也有很懶的一面。
比如那些她覺得沒必要學的東西,就從來不願花心思去學。
就像廚藝,對她來說只要餓不死就行了,所以一直都沒怎麼好好鑽研過。
直到兩年前遇到了他,她才開始認真下功夫學習,如今也能洗手作羹湯,偶爾下廚給他做一桌美味的飯菜。
可即便如此,針線她卻始終未曾碰過,別說是給齊錚縫製衣裳,就是鞋面腰帶,甚至荷包這類東西都沒給齊錚做過。
以前齊錚不覺得有什麼,可如今看她為齊嘉儀那小子開始學繡活做衣裳,就覺得渾身不對勁。
他都還沒穿過小滿親手縫製的衣裳呢,憑什麼這臭小子就先穿上了?
“其實我是想給你繡個荷包的,”蘇箬芸忽又說道,“可是你經常出門在外,荷包這東西又是掛在身上隨時都能被人看見的,繡的不好就會丟人,所以我就只好先給阿祐繡個肚兜了。反正肚兜穿在裡面不會被外人看見,也就不會有人說什麼。”
荷包?
齊錚猛地轉頭看向她:“你要……給我繡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