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若雲點頭輕笑:“確實是我。”
“你不是第一次回京?”
當初那刺客能在回燕山上妥善隱匿並安全逃脫,一看就是對地形十分熟悉的人。
蘇箬芸搖頭:“不是,之前曾經回來過兩回,也曾在周圍隨意走一走,但是並沒有停留太久。”
許是她有問必答的態度讓人覺得十分舒適,齊錚的語氣下意識的軟了幾分,不再似之前一般僵硬:“回來做什麼?與成安侯匯合嗎?那為什麼不索性留下來?”
何必還要回到那千里之外的祖祠。
蘇箬芸再次搖頭:“不,在他眼中,我確實是第一次回京,是因為聖上的一道口諭才被他接了回來。”
這怎麼可能?
齊錚瞪大眼睛看向她:“那匯滿樓……”
“匯滿樓是我自己的產業,與他無關,與成安侯府更沒有關係。”蘇箬芸不緊不慢的說道,說完還轉過頭來看向他,神情鄭重而又認真:“我沒有騙你。”
“啊?”
怎麼聽上去好像生怕他不信似的,他信不信對她而言很重要嗎?
齊錚忽然覺得有些侷促,不知該怎麼回答才好,只能低著頭哦了一聲。
女孩子卻不滿意這樣的答案,睜著漆黑水潤的眼眸追問了一句:“你不信嗎?”
“信!”
齊錚抬起頭毫不猶豫的回答,答完了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
他是來打探情況的,怎麼現在卻被對方牽著鼻子走!
“那……那你是匯滿樓的什麼人?東家嗎?我看木掌櫃很聽你的話。”他想也沒想的直接問道。
“是,”蘇箬芸輕聲答道,“我以前年紀小,不便自己出面經營鋪子,便都是讓別人代勞的,起初並不容易,近幾年才漸漸有了起色。”
竟然真的是東家?
一個十六歲的女孩子,竟是匯滿樓的東家?她是怎麼做到的?那一句起初並不容易又到底有多不容易?
“為什麼要做這樣危險的買賣?那些世家大族……並不是那麼好打交道的。”
一個不小心便會萬劫不復。
蘇箬芸似想起了什麼,眸光微凝,半晌才似笑非笑的說了一句:“總要活下去啊。”
明明是帶著笑意的一句話,齊錚卻莫名的聽出了一絲悵然。
裝的吧?就像那日在回燕山上故作嬌弱矇混過關。
“你……”
“這邊。”
這要說話,身側的女孩子忽然扯著他的衣袖將他帶入一條僻靜的巷子,正和一隊巡夜的兵丁交錯而過。
匆忙間女孩子的指尖無意劃過他的掌心,齊錚只覺得一陣酥酥麻麻的感覺從手掌蔓延開來,半邊身子都有些木然。
“對了,你的手沒事吧?”
蘇箬芸放開他的衣袖問道。
手?
齊錚低頭看了一眼,這才想起自己手背上被她撓了四道印子。
想起這四道印子,便想起她在山上扮作刺客與他打鬥時,竟然……竟然……
“偷了你的桃子?”
噗……
齊錚險些一口老血噴出去:“你……你……”
一個女孩子,不僅用猴子偷桃這種陰損的招數,竟然還敢說出來!
蘇箬芸笑了笑,目光有些狹促:“你不也摸了我的……所以我們扯平了。”
中間那個字她沒有說,但目光卻在齊錚胸前溜了一圈兒,齊錚自然明白是什麼意思,臉色瞬間漲紅。
“我……我又不是有意的!”
“我也不是有意的。”
“你怎麼不是有意的!”
誰會無意把手伸到別人兩腿之間去!還狠狠地捏了一把!
“情急之下不得已而為之,自然是無意。”
蘇箬芸肯定的說道。
齊錚覺得自己要瘋了,剛剛那個語氣悵然的小姑娘呢?那一定是他的錯覺!
“那……那你為什麼要搶我的玉佩!”
要不是你來搶我的玉佩,我會碰到你的……你的那什麼嗎!
他說完立刻在心裡罵了自己一句幼稚!
這難道是小孩子吵架?我打了你是因為你先打了我,我先打你是因為你做了什麼什麼!
本以為對方又會調笑自己幾句,誰知她卻收起了玩笑的表情,神情鄭重的說道:“為顧客保密是我匯滿樓立足的根本,涉及到這些商業機密的事情恕我實在無法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