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都出來了,又想把他拉過來又不敢真的用力,只能無奈的看看蘇箬芸又看看順帝。
順帝也是有些頭疼,張了張口卻又不知說什麼好。
最終還是蘇箬芸低頭對抱著自己的孩子輕聲開口:“別哭。”
本該是一句柔聲的勸慰,但她神情清冷,語氣平淡,若不是聲音溫和,只怕會讓人以為這是一句命令。
哭鬧的孩子嚎啕兩聲,待看到她臉上的神情時忽然閉上了嘴,但兩隻手卻說什麼都不肯鬆開,仰著頭抽搐哽咽的看著她,臉上猶自掛著狼狽的淚痕。
“不要在別人射箭的時候從箭靶的方向跑過來,很危險。”
蘇箬芸對仍舊靠在自己腿上的孩子說道。
孩子也不知聽沒聽懂,卻用力的點了點頭,似乎生怕她不高興。
“讓太醫給你看看。”
她說著又將他往太醫的方向推了推。
孩子眼中的淚再次滑落,抓著她的衣裙嗚咽不止:“姐姐別走,姐姐不要丟下安兒……”
蘇箬芸似乎也是頭一次遇到這種狀況,眉頭微蹙,半晌才抬手在他頭頂輕輕拍了拍:“我不走,太醫也不是壞人,他只是要看看你有沒有受傷。”
孩子這才抽噎幾聲止住了淚,盯了她半晌,直到她再次點頭,才戒備的向太醫的方向稍稍邁了一步,但仍舊用一隻手緊緊抓著蘇箬芸的衣襬,似乎隨時準備縮回她身後去。
座上的順帝面色有些無奈:“這孩子曾經也有一個年長的姐姐,只是……”
說到這裡嘆了口氣,道:“他定是把你認成自己的姐姐了,所以才會如此。”
蘇箬芸福了福身子,表示無礙,任由這小小孩童抓著自己的衣襬。
太醫仔細檢視了一番,確定孩子並未受傷之後稟明瞭順帝。
順帝點了點頭,又問:“他的腿傷如何了?可曾痊癒?”
“回陛下,瑄郡王的腿傷除了可能會留下些許疤痕之外,並無其他大礙。”
不然剛剛怎麼能突然掙脫老僕跑了出來!可見是好得差不多了!
太醫悶悶的想。
“那就好,你先下去吧。”
太醫應諾,轉身退了下去。
剛剛的動靜已經引起了許多人的注意,十二公主與一綠衣女子比箭,聖上剛剛冊封不久的瑄郡王徐季安忽然跑了出來險受箭傷,綠衣女子三箭齊發救下瑄郡王併力挫十二公主。
勳貴世家的家主們大多不認識這女子,但這不代表他們的夫人女兒也不認得,不消片刻,蘇箬芸的身份就已經被眾人知曉。
提議比箭的十二公主嚇出了一身冷汗,雖然認為自己並沒有做錯什麼,但也不好去責怪一個年僅五歲的孩子,只得抿了抿唇,走到蘇箬芸身邊向她認輸。
“技不如人,你贏了。”
她低著頭聲音有些僵硬的說道。
蘇箬芸笑了笑,福身施了一禮:“承讓。”
你倒真不客氣。
十二公主心想。
可剛剛那般境況,若非蘇箬芸及時出手,她定然已經闖下大禍,故而心中雖然覺得有些委屈還有些不快,卻對蘇箬芸的箭術也是著實佩服。
順帝見眾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這裡,索性將這一場鬧劇作為春獵的開場,宣佈春獵提前開始。
各大世家忙放下手中整理了一半的帳篷圍攏過來,宮中特地為此次春獵準備的彩頭也隨之擺了上來。
一件通體雪白的貂皮斗篷。
貂皮斗篷雖珍貴,卻也並非絕無僅有,按常理來說並不適合用做皇家春獵的彩頭。
可這件貂皮斗篷卻勝在毛色鮮亮,一絲雜色也無,放眼望去亦尋不出拼接的痕跡,這樣的料子配上這樣的手藝,這就是十分難得的了,一時間在場眾人尤其是女子們的眼光都有些發亮。
蘇箬芸原本該回到蘇浙身邊,但因徐季安始終捏著她的衣角不肯放開,便留在了秦襄身側。
衣裳的下襬忽然緊了緊,她低頭看去,就見那小小的孩童目光直直的盯著雪白的斗篷,黑亮的眸子一眨不眨,抓著她衣襬的手也下意識的用力。
“喜歡?”
蘇箬芸輕聲問道。
徐季安回眸,不知是不是因為剛剛哭過,眼中猶泛著水光,甕聲甕氣的嗯了一聲,小小的身子又向她身邊靠了靠。
“那我贏了送給你。”
蘇箬芸俯身低語。
徐季安眸中一亮,小嘴一張一合:“姐姐也會騎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