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錚點點頭,目送她進入了成安侯府,趕忙打馬向另一個方向奔去。
……
趙焱正在廊下逗鳥,聽說齊錚來了,挑了挑眉讓人將他領了進來。
“酒醒了?”
方一看見齊錚的身影,他便開口說道,“醒了就趕緊把昨日的飯錢還給我!好幾十兩銀子呢!我可不像你那麼有錢。”
誰知對方卻直接大步流星的走了過來,幾乎撞到他身上。
“福餅呢?”
“福餅?”趙焱退後半步,一臉莫名:“什麼福餅?”
“昨日從匯滿樓出來,我給你的福餅!”
“哦……那個啊,”他皺著眉頭拉長了聲調,神情有些奇怪,“我在另一間屋子裡吃的東西都挺好吃的啊,怎麼你那邊兒吃的福餅味道這麼差?我吃了一塊兒就再也不想再吃第二塊兒了。”
齊錚眸光一沉,咬緊了牙關,聲音似從牙縫裡擠出來一般:“你放哪兒了?”
放哪兒?
趙焱笑著指了指鳥籠道:“你別說,那福餅味道雖然不怎麼樣,但我養的這兩隻鳥兒還挺愛吃的。”
齊錚一愣,猛地轉頭向鳥籠中看去。
只見籠中放著一隻小小的白玉食槽,食槽中的東西已經被掰的碎的不能再碎,似乎還用什麼東西碾過,完全就是一堆渣子,不說的話根本分不清到底是什麼。
而兩隻鳥兒中的一隻此時正歡快的低頭啄食著,偶爾還抬起頭來有些戒備的看他一眼,彷彿擔心眼前這個人過來跟自己搶食一般。
趙焱樂呵呵的看著自己養的這兩隻鳥道:“在棲木上站著的那隻叫小翠,下面這隻在吃東西的……”
砰!
身旁的人忽然一拳砸了過來,直接將他砸進了房間裡,撲通一聲摔倒在地。
趙焱蒙了,旋即大怒:“齊錚!你最近有完沒完了!”
齊錚卻根本不理會他,抬腳邁了進去,臉色陰沉:“剩下的呢?”
“什麼剩下的!”
“剩下的福餅!”
趙焱喉頭一哽,差點兒沒背過氣去,反應過來後滿臉的不可置信。
“合著你就為了幾塊兒福餅打我?”
“我的福餅呢!”齊錚繼續追問。
“什麼你的福餅!你把它給我了!那現在是我的福餅!”
倔脾氣上來的趙焱偏不想順了他的意,站起來梗著脖子說道。
齊錚咬牙,雙拳握的咯吱直響,抬手又是一拳揮了過去。
兩人轉眼間扭打在一起,房間裡乒乓作響。
小廝嚇傻了,往常雖然也見這兩位爺成天打架,但那都是在外面啊!什麼時候在府裡也打起來了!
連勸幾聲勸不住,眼見兩人越打越烈,只好讓人去將夫人請來。
趙夫人趕到時,打鬥已經結束,遠遠的看到齊錚抱著什麼東西走了出去,而自家兒子則一身狼狽的站在屋子裡,髮髻散亂,衣衫不整。
她忙快步走上前去,還未走進院門,就見趙焱紅著眼正撕扯自己的衣袖,邊扯邊喊:“斷袖!必須斷袖!”
走到院門口的趙夫人兩眼一黑腳下一軟,險些暈厥過去:“我的兒……你要習武為娘認了!可你不能在斷袖啊……”
……
齊錚小心翼翼的把從趙焱處搶回來的小紙包開啟,裡面的福餅只剩兩塊兒。
確切的說……是一塊兒半!有一塊兒已經被掰的只剩半個了。
他看著模樣並不十分精緻的福餅,伸手捏起一塊兒,緩緩放入口中,然後……皺了皺眉。
許是糖放少了,味道有些寡淡,他昨日是就著蜂蜜水吃的,並沒有覺出來。
跟定國公府廚娘們做出的精緻點心相比,這福餅確實是粗糙了些。不過僅管如此,他還是伸手拿起了下一塊兒,心滿意足的吃了起來。
這是她做的,特意為他做的,他……
特意?
齊錚怔了怔,咀嚼的動作停了下來,想起昨日在匯滿樓的事,覺得似乎……好像……太巧了些?
她說她是從宮裡出來,順便去那裡坐坐拿些東西回成安侯府。
可若真是順便的話,又怎麼會在見到他之後立刻拿出了那把匕首送他做禮物?
雖說匯滿樓是她的,要拿出一樣東西送人的確是當場就能辦到的事,可是……福餅卻不是當下就能做出來的啊!定是要事先準備好才行的!
所以……她是特地在那裡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