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先生說道:“想不到魏先生的雙眼除了能看穿所有細節外,還能洞察人心,難怪黑暗世界的人都傳言,遇到魏先生,一定要避開,不然被他逮住,將無處遁形。”
魏仁武哈哈笑道:“高先生過獎了,只不過是高先生承讓而已。”魏仁武說承讓,絕對不是謙卑,他隱隱感覺高先生是故意輸給他的。
“做人一定要講誠信,高某人更是如此。”高先生轉頭面向叫阿龍的侍應,“阿龍,去把人帶上來。”
嶽鳴一直好奇,他們倆賭的到底是什麼人,魏仁武為什麼要下這麼大的血本?甚至不惜拿嶽鳴來當賭注,也要帶回這個人。
很快,嶽鳴的好奇,變成了震驚。
當阿龍帶出那個人時,嶽鳴不禁大喊道:“胡鵬?怎麼是你?”
只見胡鵬寸短頭髮,滿臉血跡,衣服破爛,身上還傳出陣陣血腥臭味,已經不成人形了,但嶽鳴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
胡鵬爬伏在地上,艱難地抬起頭,微睜眼睛看著嶽鳴,虛弱地說道:“嶽鳴,你是來救我的嗎?”
嶽鳴對著高先生,大怒道:“你們到底對他做了什麼?”
高先生輕嘆道:“這小子在我賭場輸光了錢不算,又在我這裡借了一千五百萬,最後依然輸光了,我本來以為這小子還得起,但是他原來是個窮鬼,沒辦法,只能先扣了他的人,再讓他吃點苦頭。”
“胡鵬本來是個老實人,怎麼可能賭博,這肯定是你們的陰謀。”嶽鳴指著高先生的鼻子怒斥道。
魏仁武橫在高先生和嶽鳴中間,對嶽鳴說道:“這件事,不能怪高先生,此事還是你弟弟搞出來的么蛾子。”
“你什麼意思?”嶽鳴疑惑道。
魏仁武解釋道:“我之前就告訴過你,賭可以讓人墮入無邊地獄,胡鵬就是被岳陽給帶入地獄的。”
嶽鳴看著胡鵬,心中滿是傷悲,他問道:“胡鵬,是真的嗎?”
胡鵬艱難地坐了起來,慚愧地說道:“沒有錯,確實是岳陽帶我來的賭場,他在最近幾個月裡,突然一下對我特別好,又帶我吃,又帶我玩,我本來真心已經把他當朋友了,所以他帶我來賭場的時候,我也沒有特別在意,就當是玩。他給了我一百萬,讓我放心玩,可是很快我就輸光了,但是我一時鬼迷心竅,竟然‘殺’紅了眼,我找他借錢,想把輸了的錢給贏回來,他告訴我,他現金沒帶夠,於是就介紹了這位高先生。然而我卻一直在輸,高先生也一直在借給我錢,結果竟然輸了一千五百萬。”
嶽鳴沒有說話了,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這件事確實怪不了高先生,欠錢是事實,這都是胡鵬咎由自取。
魏仁武接過胡鵬的話,繼續說道:“當胡鵬輸到一千五百萬的時候,高先生便不再借錢了,可是胡鵬卻沒有辦法償還這一筆錢,他不行,而岳陽卻有錢償還,但是岳陽並沒有這麼做,只是任由胡鵬被高先生帶走。”
“岳陽為什麼要這麼做?”嶽鳴咬牙切齒地對魏仁武說道。
“岳陽是想‘借刀殺人’而已,借高先生的手,綁走胡鵬,然後逼老胡就範。”魏仁武撫摸著八字鬍,說道。
“你是老胡出賣我,是因為胡鵬?”嶽鳴思緒有些凌亂。
“我就是這個意思。”魏仁武接著道,“如果岳陽親自綁走胡鵬的話,難免會背上一個綁架的罪名,他如果借高先生之手,把胡鵬綁了,胡鵬也是因為欠錢才被綁的,就能把自己的干係給洗脫。然後,他再告訴老胡,只有出賣你,他才會贖回胡鵬,老胡救子心切,才會做出這一系列的事情。”
嶽鳴退後兩步,心裡滿是愧疚,他是真的錯怪了老胡,他一直認為老胡是被岳陽給收買了,萬萬沒想到,他是因為想要救自己兒子,才迫不得已做出的這些,然而讓他更愧疚的是,他和岳陽之間的恩怨,卻牽連了老胡和胡鵬。
魏仁武拍了拍嶽鳴的肩膀,說道:“老實講,你弟弟比你聰明多了,很懂得利用人性的弱點去達成他的目的,胡鵬的賭性,老胡的愛子心切,以及你的善良,都被他玩於股掌。”
嶽鳴低著頭,走到高先生面前,慚愧道:“高先生,對不起,剛剛不該這樣和你說話,是我錯怪了先生,這一切本應該是我弟弟的錯。”
高先生搖頭道:“嶽大公子不必自責,你是一個好人,這件事,也怪不到你。”
魏仁武說道:“高先生,我還是要感謝你。”
“為什麼要謝我?”高先生疑惑道。
魏仁武撫摸著八字鬍,微笑道:“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