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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慕容將軍他……全軍覆沒……犧牲了!”
“哐”的一聲乍響,一盞金盃從拓跋峰的手中轟然落下,半杯還沒飲完的熱茶撒了一地,正好濺到跪在腳下的兵將臉上。
那兵將愣是眯了眯眼,卻沒敢伸手去擦。
拓跋峰鋒刃的劍眉鎖成了“川”,粗獷的面龐彷彿被誰抹了鐵鏽,情緒波動得就連背脊都在顫抖!想他堂堂迦蘭國大將軍,出兵無數,屢戰屢勝,卻無這次敗如山倒!
好不容易,他順了口氣,強壓心中要噴發的怒火,厲聲詢問:“那慕容將軍的屍首呢?”
“這……稟將軍,前方傳來訊息說,南陵國二皇子……要求將軍您率軍親自到皓月關外面縛請降,這才會……會將慕容將軍的屍首……完整交出。”
拓跋峰聽完面容一僵,“什麼叫完整交出?”
那兵將聲音更顫:“就是……那個二皇子說,如果將軍您不那樣的話,慕容將軍的屍首就……就可能缺胳膊少腿什麼的……無法保證其完整了……”
“廢物!”拓跋峰終是忍不住火冒三丈,狠狠的朝那兵將身上踢了一腳,大聲怒吼:“我們迦蘭國的驃騎副將,就這樣任他羞身辱屍?不完整,去他的不完整!本將軍這就帶兵親自去攻,就不信不把慕容將軍的屍首給領回來!裡面甚至還有我們數百上千的將士呢!”
說罷,他即刻轉身去取兵器,卻只聽一陣清脆的落棋之音,緊接著又是“噠”的一響,他剛要取下長槍的手,突然被什麼東西狠狠擲了一下。
他痛得皺眉,即刻將目光瞥向一側。
“殿下!南陵國那病秧子南炎睿,撒潑都撒到我們頭上來了!末將今就讓他躺棺材裡去!”
而那方,一身黑衣玉錦的貴氣男子和一名品貌端莊的絕色女子正在博弈。兩人似是遇到難題,正對著棋盤皺著眉頭。
“天狼再現,北斗南移,本是不祥。皇妹,你不聽勸阻,使這一葉障目的步法,好像真的被識破了。”男子淡笑輕語,卻沒理會正急得氣沖牛斗的拓跋峰。
那女子紅唇微微一咬,有些嗔怨:“沒想還是棋差一著,哎,輸就輸了。看來,還是皇兄您夜觀天象的本事比皇妹更勝一籌。”
“殿下!公主!”拓跋峰忍無可忍,不得已只能催了一句。
那男子終於轉頭,俊逸的面龐帶著少許淡淡的書卷氣,不像是能上戰場的人,可柳眉下的雙眸呈現淡淡的琥珀色,掃人一眼,卻比劍鋒還要犀利。
“拓跋峰,如今大局已定,你再上前,是要平白多送他們一個為迦蘭國而犧牲的壯士嗎?”他的質問嘖嘖有聲,壓得拓跋峰驟然跪在地上,怎麼也說不出話來。
“好了皇兄,我們還是快些書信交予父皇,看看父皇那邊如何定奪吧!”
那男子斜了拓跋峰一眼,轉頭繼續看著棋盤。
“皇妹,你難道不覺奇怪。本來我們已經用毒藥拖住了他們的七王爺,可他們怎會一下子放出那麼多毒粉來,不會是,七王爺有幫手了?”
那女子美目輕輕一抬,看了看他,像是預設他的猜測。
“這南炎睿不知帶了誰來,那病秧子還是有兩下的。”男子此刻不由贊到。
女子聽後淡淡一笑:“這二皇子真是病秧?我看未必……”
是夜,月光盈盈的照在泥牆高聳的皓月關內,向來死氣沉沉的軍營終於有了一絲生氣。豔豔的火把將四周照得通紅通亮,映著人們的面龐也跟著泛光。
難得的勝戰,終於將迦蘭蠻子打得慘敗,大家不由圍著火把飲酒盡興,而最該出現在軍中被稱讚的人,當今二皇子南炎睿卻不在其中。
風千雪推了推裝醉倒在她肩上的南若寒,不滿的揪著他的耳朵。
“喂,今天一白天你到哪去了?我差點以為你上戰場了。”
他又靠她近一點,貪婪的嗅著她的體香,鼻尖朝她髮絲微微伸去。
“嗯……我可受不了那種血腥的場面,所以找了個地方躲起來睡覺呢!這不,一覺醒來,你們都贏了!”
血腥?
她驀地想起那個死在二皇子和她面前的將軍和兵將們,心中一慟,臉色不由變得蒼白。
像是發現了她面上細微的變化,南若寒微醉的臉也在此刻清醒幾分。
“怎麼了?”他不由一問。
她卻不答,思緒卻依然沒有因此停下。
許是感到她的沉默,他眉頭忽的增添了一絲凝重,心中翻著不知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