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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郭姓者滿意的看了同桌一眼,又神情由激憤轉為悲憤的續道: “趙太守已經被那狗賊杖殺一年了,可憐我們兩人卻毫無辦法,只能在這怒罵兩聲出氣,白老弟,我們該怎麼為趙太守報仇啊!”
江碧海在對他們微笑之時,注意力已轉回到窗外。奈何這兩人的聲音並沒有減弱,自然被他聽得清清楚楚,不過他卻根本不知道他們所說的奸相及趙太守是誰,也絲毫沒有在意。
但那郭姓者同桌的人卻清楚知道,郭姓者所謂的趙太守,正是指的接濟了他們的咸寧太守趙奉璋,此時同樣悲憤道:“李林甫這個狗賊,他以為杖殺了恩人趙太守,天下人就全怕了他嗎。老郭,我就不信,找不到一個敢於站出來指出這狗賊的清正好官,我們明天就去拜訪洛陽 王!”
李林甫!
江碧海和展青玲聽得齊齊一震,對望一眼,不由得目光再次朝這兩人投來,直至此刻。他們兩人方才明白這兩人口中所謂地奸相,竟然便是大唐權傾天下的宰相李林甫!
展青玲眼中突的亮起精芒。神情不由自主的一陣緊張波動,很快她又平靜下來。不過這些都落到了江碧海眼中。心中猛的一震。
青玲,你果然是有故事的人啊。
那白姓之人在李林甫三字脫口之時,便已意識到不對,接著便見到江碧海兩人轉頭看來的目光。那裡還安定得下來,臉色一變之下,急忙硬拖著郭姓之人,急衝衝的下樓去了。看那姿勢,好象慢一點便會有禍事上身一樣。
從那急衝衝下樓身上兩人身上收回目光,江碧海靈覺注意到展青玲以一種欲言又止的神色不時盯自己兩眼,然後又投往窗外,如此反覆兩次之後,江碧海再遲鈍,也知道展青玲有話要對自己說,且剛才心中升起一點好奇,也想問一問,便低聲道:“青玲,你有話要說吧?”
“我,沒有,啊,有!”
畢竟展青玲並不是一般女子,剛開始地心意波動,在江碧海這明顯的提問下,平定了下來,語氣平靜道:“碧海,你剛才是否注意到了,那人最後說的那個李林甫?”
江碧海點點頭道:“的確,我注意到了你剛才的神態變化。xs577。雖然我一直信奉,時機到了,有很多關於你的事你會給我說明的,不過在這 時,我覺得時機到了,也應該由我主動提問才對。青玲,可以給我說說嗎,你地一些事嗎?”
展青玲僅露在面紗上的雙眼似害羞樣地輕閉上,然後才點頭道: “也是時候了。”
她站起身來,來到窗前,凝望著明月映照下的天津橋,靜思片刻,忽地回頭道:“碧海,你知道什麼是虞部郎中嗎?”
江碧海雖然知道郎中是指某種官員,不過僅此而已,別的什麼他都不知道,當即搖了搖頭,苦笑道:“我不知道。”
展青玲道:“虞部郎中是朝中負責山林綠化的官員,十五年前的虞部郎中,正是我地父親展令元。”
江碧海沒有覺得絲毫意外,如此才能解釋為何展青玲身上獨有的一種大家閨秀書卷味,且遇事平靜從容,原來竟是十五年前管理山林綠化的虞部郎中之女。
展青玲續道:“在那時,朝中現在已權傾天下的李林甫,實際上剛剛入相不過兩年,在他之上,還有更受當今皇上器重地張九齡、裴耀卿二相,當時,當今皇上也是恰好巡遊到洛陽,欲回長安,兩位宰相考慮到這種帝皇出遊,場面之大,又恰逢秋收農時,必然影響甚大,上奏請阻:‘今農事未畢,請俟仲冬。’……”
那次皇帝出遊,與之同行的李林甫早猜度出二相請阻的心意,假作腳疼,落後幾步,等到二相離去後,方才趕上來媚奏道:“臣非腳疾,願奏事。陛下貴為天子,洛陽、長安是陛下的東西二都,往來行幸,何待農時
當今天子玄宗李隆基聞言大喜道:“愛卿之言甚合朕意,就依卿所奏。”立即下命就此西回長安。
當時的展令元卻再次請奏道:“陛下此舉不可,農時乃上天所定,關於百姓一年生計,非只是減免簡單減免租稅妨農可以解決的。陛下身為天子,理當順天時,請仍以二相所言,俟至仲冬。”
其實展令元非是迂腐之輩,知道這時正是李隆基興頭之上,若這樣請奏上去,肯定會讓李隆基大冒甘火。且李林甫的方法也可算是表面解決之道,但他卻清楚,這沿路的百姓,能否真得到減免租稅的權利,恐怕連李隆基也決定不了,更多的可能是中飽沿路官員私囊了,這才考慮再三,冒死請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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