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並沒有出鞘,卻比出鞘更讓他心驚膽戰。&ldo;你長了這樣長的舌頭,想必礙事的很。&rdo;扶蒼用劍柄輕輕抵在那位神君的喉頭,垂睫定定看著他。☆、 望舒神女&ldo;扶蒼師弟!&rdo;芷兮鬆了口氣,幸好他趕到了!她恨恨地看著那幾個神君,怒道:&ldo;他們太過分了!不但出口中傷古庭師弟,竟然還想對玄乙動手!&rdo;古庭神色複雜地長嘆一聲:&ldo;罷了……這裡是朱宣帝君的府邸,鬧大了不好看。&rdo;扶蒼將純鈞飛快收回,那幾個神君立時如鳥shou散,他扭頭瞥了一眼玄乙,她正支頤擺出看好戲的模樣,動也沒動,真是膽大包天。眼看他們跑遠,芷兮還有些不甘心:&ldo;真是便宜他們了!&rdo;古庭低聲道:&ldo;和他們計較這些,豈不是淪落到與他們一樣,算了罷。&rdo;他望向玄乙,面上露出一絲笑:&ldo;多謝你,替我出了一口氣。&rdo;玄乙優雅還禮:&ldo;古庭師兄不必太客氣,倘若一定要謝我,我只有一事相求。&rdo;古庭奇道:&ldo;什麼事?&rdo;&ldo;回到明xg殿後,請師兄不要再吩咐仙童給我送十全大補湯了。&rdo;看她嚴肅認真姿態端莊,還以為要說什麼正經事,古庭又好氣又好笑:&ldo;說你胡鬧,你偏又親切得很。說你懂事,偏又這麼狂妄!方才要不是扶蒼出手,你豈不是遭遇飛來橫禍?&rdo;玄乙緩緩說道:&ldo;一言不合刀劍相向是莽夫之行,我向來不屑為之。連凡人都曉得,上士殺人用筆端,中士殺人用舌端,唯有下士才會端個石盤打打殺殺。&rdo;一肚子歪理。扶蒼盯著她,毫不客氣地評價:&ldo;毫無身手偏又口出狂言。&rdo;玄乙抬頭朝他笑了笑,笑得怪甜的。&ldo;我不是還有扶蒼師兄你這樣的英雄相救麼?師兄救了我,我感激不盡,來日一定報答此番恩qg。&rdo;看似真誠的道謝從她嘴裡說出來怎麼就那麼沒有誠意?古庭急忙將話題扯開:&ldo;好了,我們回去吧。&rdo;他把扶蒼拉到一邊,省的他倆又鬥起來。青玉臺上已有無數神族駐足觀賞,臺下更是已經鋪滿禮桌,其上美酒佳餚琳琅滿目,玄乙見桌上糕點甚多,忙不迭湊上前挑選,一面挑一面暗暗搖頭,奢侈鋪張的朱宣帝君也有弱項,這些茶點哪裡能待客?無非是些綠豆涼糕紅豆軟糕之類的平庸貨色,好一點的也不過是五景藤蘿餅,比當日延霞準備的十景藤蘿餅差了太多。正準備要杯茶喝喝,忽聽禮唱神官綿長響亮地唱道:&ldo;傳,望舒神女到,飛廉神君到。&rdo;&ldo;嗡&rdo;地一下,諸神紛紛轉身張望。朱宣帝君能請動望舒神女,面子實在不小,當年帝女婚宴,天帝也沒能請動她。這位望舒神女比白澤帝君還要神出鬼沒,即便是許多老一輩的神君帝君都沒見過她的模樣,傳聞她冰姿超逸,纖塵不染,惹得無數天神為之魂牽夢縈,卻不知傳聞是否屬實。很快,滿頭銀髮的飛廉神君神色肅然地出現在白玉大道上,舉止間系在髮梢的赤金鈴發出清脆的響聲。在他身後,傳說中的望舒神女似飄似幻,她只裹了一襲式樣極簡單的青紗,然而周身都籠罩在清幽的月華之中,顯得一種異樣的潔淨與寂靜。誰也看不清她長的何等容貌,她頭頂墜了一面細銀流蘇,將眉眼擋得嚴嚴實實,只露出淡色的薄唇與白皙的下頜。玄乙清楚地聽見身後有幾個神女在小聲討論:&ldo;好看嗎?臉都看不到,什麼冰姿超逸?我聽說她比羲和神女還要大上十幾萬歲……&rdo;&ldo;你不懂,就是這種雲裡霧裡飄渺虛幻的模樣才勾人。&rdo;&ldo;哈哈,你看前面這個坐軟椅上的小神女,也學得有模有樣,用塊黑紗矇眼。&rdo;&ldo;哼!&rdo;飛廉神君似是聽見這些細碎竊語,忽地冷哼了一聲,發上的赤金鈴響得越發清脆。玄乙趕緊朝後面縮了縮,不叫他看到自己。誰知望舒神女似是察覺到什麼似的,慢慢把頭轉向她這個方向,即便有銀流蘇遮眼,玄乙還是覺得她無形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臉上,停留了一瞬後又迅速撤離。不像是有敵意的目光,反而是帶著一些探究與研判,玄乙不由微微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