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又說:“餵我說老吳,轉眼咱們都兩個多月沒回家了,你那如狼似虎的老婆能守得住嗎?別再給你戴綠帽子啦!”大夥都哈哈大笑。
那老吳個頭稍矮點,脖子上的斜方肌高高隆起,幾乎將肩膀和脖子連上,他甕聲甕氣地罵:“戴什麼帽子跟你有狗屁關係?我他媽樂意!”一口標準的天津衛口音。
那禿腦袋又說:“要不你就乾脆把你老婆也弄到這得了,你放心,咱哥仨保證不碰她一根指頭,只要你隔幾天讓我偷看她洗回澡就行,咋樣?”
那老吳還沒說話,旁邊一個高挑個說話了:“你還說別人戴綠帽子給老吳,我看就是你丫王大腦袋存心想來著!是不是你見過吳大嫂?”
王大腦袋笑著說:“兔子不吃窩邊草,這種事俺哪能幹?”
那高挑個閒極無聊,開始沒話找話:“阿迪裡,我聽說你們新疆的女人特別風,不管是大姑娘還是小媳婦,跟誰睡覺都成,是真的嗎?”
那被稱作阿迪裡的人頭髮有卷、高鼻深目,顯然是個新疆維族人,他臉紅了,操著不太純熟的漢語說:“你不要亂說,我們維吾爾女人是很好的,從來沒有像你說的那樣,跟誰睡覺都成。”他無意中學著高挑個的北京味,逗得三人哈哈大笑。
老吳抓了把花生米扔進嘴裡:“天天守著這個破房子,也他媽夠鬧心的。”
王大腦袋又抓住了他的話柄:“想睡老婆就說想睡老婆,還偏說什麼鬧心!”
老吳嘿嘿一笑:“想老婆那倒也不假,可惜咱們也出不去呀,連到鎮上買東西都只能一個人去、當天回來,還他媽不如監獄呢,這叫嘛事啊!”
王大腦袋說:“你就忍了吧,每個月一萬塊錢不是白拿的,我倒希望多呆幾個月,到時候回家去還能買個單間兒住住。”
高挑個說:“哎,你們說,陳軍那小子每個月花四萬塊錢僱我們看這老宅子,到底為什麼呢?我看這破宅子拆巴拆巴賣了也不值幾萬塊呀。”
王大腦袋說:“小龍,這你就不懂了,我聽人說這宅子打前清那陣子就有了,長年都沒人住,很有可能經常鬧鬼,估計八成是主人看咱四個身強力壯、陽氣太盛,於是讓咱們鎮鬼來了。”
老吳一縮頭:“你別嚇唬我,我可怕鬼。”王大腦袋罵道:“你們天津人都是***膽小鬼,我咋不怕鬼呢?就算有鬼,俺上去一頓暴打也死了。”
這時阿迪裡開口說:“王哥你說的不對,鬼已經死了,是不會被你再打死的。”大夥笑得前仰後合。
那高挑兒“小龍”說:“王哥的話我信,你忘了陳軍是怎麼和咱四個說的?他說這老宅是前清一個大官住的地方,後來被林家買來居住,現在有二百多年曆史了,也算是個文物,所以不許任何人進入老宅之內,如果真有人闖進來,也不能讓他進到後院,說後院有林家祖上祠堂,不能讓外人給破壞了。所以我核計很可能就是後院那裡有鬼,那陳軍是跟咱們打馬虎眼呢!”
小龍這麼一分析,三人都覺得有道理,老吳更害怕了,說:“我說那地方怎麼看上去陰森森的,下回我可不去了。”
王大腦袋說:“哎,那後院裡能有啥樣鬼?不就是兩排廂房和一個後花園嗎?小龍,要不咱倆沒事去瞅瞅?”
小龍說:“別沒事找抽了你!陳軍說除了東西廂房隨便住之外,別的地方叫咱們少進,說這宅子裡到處都是古董,碰壞了一樣,我們得照價賠償!”
王大腦袋不以為然地說:“那都是陳軍唬三歲小孩的!我還不瞭解他?給姓林的當狗腿子當順了,連實話都不會說。”
老吳說:“咱們四個拿工資看房子,我看別的事還是少管。”沉默寡言的阿迪裡也說:“就是就是,我們不要去管那麼多閒事。”王大腦袋撇了撇嘴,哼了一聲,抄起啤酒瓶仰天喝起酒來。
次日下了一上午的雨,到中午才停,雨過之後,四人都坐在大門口聊天。此時陽光照耀,林間鳥蟲鳴叫、四外散發著泥土的芳香。
小龍說:“這地方除了偏僻點,環境還真不錯,以後退休了在這養老最合適!”正說著,老吳從前院走來,滿頭大汗:“完了,咱那麵包車可能是讓雨給澆短路了,說什麼也打不著火。”
王大腦袋說:“又壞了?那不是進口車嗎,咋還能讓雨澆短路呢?”老吳恨恨地說:“還不是上星期到鎮裡買米,回來時路滑撞樹把前擋蓋撞壞了,一直也沒修上,剛才就進水了。”
小龍說:“那怎麼辦?下午還得到鎮上買吃的呢!”
老吳說:“公路那邊有個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