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默契地回眼看她,他對她溫溫一笑。
不禁,她噎了喉。“咳咳。”
“怎麼了?”他幫她拍背,因為小芽苞喊車裡悶,已經到車外與車伕一起駕車去了,因此棚內就只剩他倆。
“好……好了,沒事了。”她扯開朱唇哂笑。
以往都是她為了某些目的主動向他示好,今天卻換成他對她這麼溫柔,除了那抑制不住的幸福感,她還真的有些不適應哩。
“恭臣大哥,我……”
“剛剛是我不對,我不應該當著外人的面那麼說。”玉棠兒未啟口,他倒先說了。“你只答應我在我娘面前倦裝我未過門的妻子,我逾矩了。”
玉棠兒聽了,連忙搖頭。“沒這麼嚴重呀,無須在意。”奇怪?他跟她道歉,她怎會覺得有點失望呢?
是不是她自作多情以為他在吃醋,所以希望愈大失望也就愈大?臉上微現窘意,她連忙別開臉,改以拿袖隨意煽風掩飾那不自然。
只是她煽呀煽地,無意間將自己身上的香味撒了路恭臣滿面,他下意識捉住她煽風的手,她訝然看著他。
“別煽了,讓我瞧瞧你的手上他想也曉得她正生窘中。”第一天見面時,你手上受的傷應該好得完全了吧?“
他掀開她遮著掌的袖,讓她生了疤的白細手掌攤在他眼前。
她還以為他捉她的手是嫌她煩哩,原來!“呵!都好了,我的痊癒力比任何人都強的。”她可是神字輩的喔,拿唾沫塗塗就也日有起色。
“那就好。”又仔仔細細審視她的虎口一遍,便將她的手安回她的膝蓋,專注的眼則又定向前頭的棚簾。
可玉棠兒前一刻的窘迫感,已因他自然的關心動作而消逝無蹤,現在,反倒是他顯得有些“你……是不是有話想對我說呀?”忍不住,她問。
其實他心腸好得不得了,只是話少,有疑問也少發問,總等人自己曝短,他才又接話。
所以莫怪人要覺得他不近人情,又冷冰冰了。
看向她,路恭臣終於也忍不住地回問:“我是有話想對你說,但在這之前,你是不是該先對我說什麼呢?”
他心裡,有著對“她”的信諾,若非“她”主動,他勢必不得先開口的。路恭臣極認真地等待她的回應。
可玉棠兒卻壓根兒摸不著頭緒。“我……要說什麼?”他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難不成他早知道她和芽苞不是凡人?
不不!不太可能!那……難不成他是要她說她有那麼一丁點喜歡他?如果是這個,那她說出來該也沒什麼關係。
“如果你是要我說這個,那我說沒關係。我承認我是喜歡你,但是這話我只跟你說,你可別讓小芽苞知道,要不然他可有得吵的。”她搔搔白貝般的耳,恍若塗了胭脂的唇又是一揚。
“你喜歡我?”意外的收穫,讓路恭臣不由得訝問。
“噓噓!剛才要你小聲點,怎麼又——”
怪了!她什麼時候這麼怕芽苞來著!
“你人雖然話少了點,但是心地善良,我當然喜歡歡你呀。”探了探棚簾,確定外頭沒動靜,她這才安心回過頭想將手擱下,哪知路恭臣卻穩穩地捉住她的手,按在自己的唇邊,不讓回去……
“棠兒”
“你……”感覺到手心上頭的一處溫熱,她的心跳就控制不住地要漏了拍,頓時,燥熱更燒上了她的臉,燻紅了她的頰。
“這話,就只有你會對我說了。”
“這個……只要是瞭解你一點的人,都會這麼覺得的,我只是實話實說呀。”他看得她呼吸急促、頰兒更絆紅,近近瞧更像一株霞光下的胭脂海棠,轉眼就要偷了人的心。
“是你說的,意義就不同。”
是不同,因為他喜歡她甚於任何人,此刻他終於有所醒悟,遑論她是否真是多年前的那個“她”於是有所醒悟,遑論她是否真是多年前的那個“她”,他是真的為她傾心了。
他居然說她對他意義不同,更是令人感動!“我好高興聽你這麼說呵。”霎時,她唇邊的嫣然大再扣人心絃了。
“噓!”這時,換他拿手捂上她的嘴,但離手移去,撫上的卻是他的唇。他……他這是?玉棠兒瞪大眼珠看著他的臉貼在自己臉上,而他的唇則印著自己的,霍然間,她只覺得像喝了百千壇瑤池美酒一樣,燻然欲醉。
他捧著她的小臉,靈活的唇舌又貪心地掏探了她的唇瓣數下,最後啄向她潤潔的額。“我……也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