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得太早。”聲調又低了下來。
“什麼?莫非你還在懷疑她是跟那歹人一夥?”“我沒有證據,但她確實出現得太過突然、太過巧合,而且,她也沒法交代她為何知道我姓啥名誰,是不?”“就因為她知道你的名字?”甘寅瞪大了眼珠子。“我還以為你帶他們回你的府邸,是要感謝她對你的恩情,並要她在這裡養傷,沒想到恭臣兄你還是臭石頭一顆!”知道他居然……
“防人之心不可無,而且她剛好倒在我身上,不抱回來好象不行。”冷著臉,絲毫不受影響。
“要防,也犯不著防到一個小姑娘身上去呀!”望向床上似乎因為痛而始終蹙著眉的人兒,而她也在兩人的注視下,翻了個身,輕囈了聲。
聽進她細軟的女孩家嗓音,甘寅突生一念,他倏地反眼瞪住不動如山的路恭臣。
“你……該不會因為人家是個姑娘,而處處找碴吧?”想想,和他朋友了十數年,他耿直的個性還不至於到忘恩負義的地步,但是,如果事情一牽扯上個“女”字,就有可能生變!
“我……”沒料到甘寅會來這麼一句,路恭臣俊臉瞬凝。
說實在的,他並非真要找碴,而是他對這平空掉下來的女子居然有著……一股熟悉的感覺。
因為她的聲音,也因為她身上的香味。
但,憑感覺而輕易相信任何人,卻是糊塗之人才會有的行徑,所以……
“我就說。”恍然大悟,兩掌一擊。“如果今天救你的是個男人,說不定你就會感動到痛哭流涕,甚至要人跟你結拜當兄弟了。”有什麼比“女”人更讓路大狀元郎頭疼?有什麼比一個“女”恩人更讓路大狀元郎心慌?
他一定是不知所措,才會反常成這樣,要不,正常人一定都會被這小姑娘不讓鬚眉的義行給感動的。
哈!雖然他壓根兒不曉得路恭臣的毛病打哪兒來,可是今天讓他抓到了機會,就莫怪他嘴巴像刀片子,重症下重藥啦!
“這……事情並非你所想……”路恭臣忍不住大聲了點,卻吵著了床上的人。
“噓噓,好吵……小芽苞,本座正困,將那些饒舌的雀兒全趕了……”只見她舉起未受傷的手,拂了拂塞滿了吵雜的耳朵,而後又呼嚕呼嚕地打起輕呼來。
凝視著她沒有意識的憨傻舉動,路恭臣不禁有些失笑。撤除她身分的疑慮,說實話,這女娃兒倒和他一直以來見過的姑娘家不同,只是不同在哪裡,他一時還說不上來。
或許就因為她像他印象中的……某人。
壓低聲量,他又說:“我只是就事論事,你別和其它事混為一談。”。
“恭臣兄此言差矣,我哪兒有混為一談?我也是就是論事呀。”只是論的不同件而已。如果他這回能趁機治好他的戀花癖、冷感症,那他可就阿彌陀佛、功德無量了。
“你!”“我如何?”曉得甘寅別有目的,眯起眼,衣袖一拂。
“算了,不跟你說。”路恭臣正想出門,豈料剛剛那一記無心的振袖聲,卻真吵醒了睡夢中的人兒。
擰起彎彎的黛眉,終於不情願地睜開睡意仍濃的眼。
“長舌的雀兒真是擾人清夢,小芽苞……呃?”剛剛才沉睡在花香四溢的夢境中,一醒來卻見兩個凡人男子正聚精會神地看著自己,海棠花神禁不住愕然。
呃……她居然忘了自己已經來到凡間,難怪,這木製床會比她慣睡的花床硬上許多,折騰得她的臀兒都麻了呵。
“小姑娘醒了?”甘寅和氣地問。
“是醒了。”難道有人睜著眼睛睡覺不成?
她固然是花神,但既然下了凡,也得跟人一樣的。
“手還痛嗎?”半推著路恭臣走到床邊,兩人就近一看,她的臉色非但粉嫩嬌鮮,還帶點醉人的酡紅,一點也不像受了傷,甚至昏厥過去的人。
“你說……我的手?”舉起沒受傷的手,張張細長的五指。“它沒事。”聞言,甘寅笑道:“不是這一隻。”這小姑娘還真有趣。
“喔,對,還有一隻。”凡人的手就一雙,不像他們花仙、花精花枝花芽一大堆的,少了那麼多,還真不慣呢。
她舉起另一隻手,審視著,它明顯被人上了藥。並牢牢地覆了一層布。不怎喜歡被束縛的感覺,她撐動布堆裡頭的五根手指。
“哎……哎喲!”乍時,她痛撥出聲,並暗罵凡人肉身的難用,不過拿它當個東西也會痛成這樣!
“別動它,除非你想痛死自己。”就沒看過人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