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多喜歡她,怕她死麼?分明是王爺已經沒了,現在他手裡唯一還能有點作用的就只有她這個世子妃,要是再死了,面對宋涼臣時獲勝的把握便又少一分。留著她的命,有利無弊。
也不是她非要把人想的這麼功利,而是如今這樣的情況,誰還能念著什麼感情?
不過這些東西太複雜,要寫出來字又太多,她還是選擇沉默吧。
用過午膳,美景剛想去院子裡走走,宋涼夜就來了。
錦衣玉食一瞬間全都戒備了起來,護在她身前,瞪著宋涼夜。
“二爺又想如何?”
一夜沒睡好,心情不佳的宋二爺解釋都沒解釋,拉了美景就走。
沈美景皺眉,她這說不了話,伸手比劃,前頭的人也明顯不會看,只能乾瞪眼。心忍不住又提了起來,看了看身後被攔住的錦衣玉食,她想,這變態今天要是還來硬的,那她就不咬自己了,改咬他!
出門上車,宋涼夜沒說話。到了軍營裡,他也沒說話,只將美景丟在主營帳左邊的矮桌後頭,自己便去中間翻閱桌上書信。
美景緊繃了身子,皺眉看了他良久。
外頭有將領進來,看見她的時候微微一愣,上前道:“二爺,今日掛帥之事?”
“安排好了直說無妨。”宋涼夜頭也沒抬:“這裡沒外人。”
美景一愣,其他人也跟著一愣,與她一番大眼瞪小眼之後,便直接開口,將掛帥的流程稟告給了宋涼夜。
他想合併左右兩軍剩下計程車兵,自掛為帥,並且徵集燕地其他城池士兵,以燕王病重為藉口,在各地建立自己的勢力。等宋涼臣回來之時,家已不是家,是等著他的戰場。
皺了皺眉,美景低頭。精銳兵大部分跟著宋涼臣走了,宋涼夜哪裡來的自信,能與之抗衡?雖然她是不太懂這些軍政之事,但是宋涼臣據說是治軍有方,還能打不過這匆忙集結起來的散兵?
這一撥人說完走了,下一撥人又進來跟她大眼對小眼。宋涼夜不管跟人說什麼機密的事情,都沒有迴避她,也沒跟她對視,彷彿就當她是個花瓶,擺旁邊好看的。
結果這一上午下來,軍營裡議論紛紛,美景雖然聽不見他們說的是什麼,但是看她的眼神都怪怪的,不太友善就是了。
“你想做什麼?”
抽著空,美景寫了字在紙上,拿著問他。
宋涼夜抬頭看了紙一眼便低頭:“將你帶在身邊最為妥當罷了,你這女人,鬼心思太多,放在任何地方都不安全。”
怕她逃走?美景撇嘴,這法子真是簡單強硬,在他眼皮子底下,她的確什麼事情都做不出來。
回去自己的位置上坐著,轉眼就是午膳的時候,宋涼夜的桌子上擺滿了珍饈,而她的桌上,還是隻有一碗白粥。
憂傷地嘆了口氣,美景看著白粥發呆,想了想,還是拿起來喝了。夾雜斤劃。
“覺不覺得很委屈?”宋涼夜突然開口道:“跟你在一個營帳裡的人,他吃一大桌子菜,想吃多少吃多少,而你只能喝白粥,一碗多的都沒有。”
美景一愣,側頭看著他。
“我就一直是這樣過來的。”宋涼夜笑了笑:“也該到風水輪流轉的時候了。”
這人…身上的怨氣太重,眉目都被壓得淒厲,少了很多美感。她雖然沒心情去勸他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但是也還是在紙上寫了兩個字。
“吃吧。”
宋涼夜輕哼一聲,低頭用膳。
下午去沙場,他帶著她,與人議事,也帶著她,晚上回去王府就寢,竟然給她鋪了個地鋪在他床前。
“你就睡這裡。”
美景皺眉,堅定地搖頭!開什麼玩笑,跟狼睡一個屋子?
“沒有其他選擇。”宋涼夜想了想:“哦,還有一個選擇,睡我旁邊來。”
“咚!”床邊的女子立馬倒下去,扯了被子蓋在身上。
忍不住彎了唇,宋涼夜躺下去,閉眼道:“安心睡你的覺,我不會動你。”
就算這麼說,她也不可能就全信了啊!美景戒備著,戰戰兢兢,還是到丑時三刻才睡著。結果一覺醒來當真無事。
宋涼夜起床就拎著她去洗漱,洗漱完了之後,繼續帶著去軍營。
連續幾日這樣寸步不離,眾人似乎都有些誤會,連文氏和孟氏都擔憂不已地找到錦衣和玉食問:“世子妃與宋涼夜?”
“什麼都沒有!”錦衣和玉食異口同聲地道:“我家主子是清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