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早了,告訴楊百威快些散席,依計行事。”
田繼烈吩咐傳話前莊,準備行動,然後尋了個單獨的機會,偷偷問道:“郭老弟,這半夜你究竟去了什麼地方?”
郭長風故作神秘地笑了笑,低聲道:“現在沒有時間詳談,麻煩老爺子準備點乾糧和食水,要夠五六個人一整天的需用。”
田繼烈一怔,道:“要乾糧食水作何用途?”
郭長風道:“老爺子現在別問,如果羅帶能順利到手。那時自會詳細奉告。”
田繼烈越打聽越糊塗,只好不問,自去依言準備。
沒多一會,已屆子夜。
郭長風隨身攜帶了那條女用香羅帶,和呂堃準時來到前莊客院。
千手如來鄧嘯天已在院中等侯,三人照面,呂堃留守窗外,郭長風和鄧嘯天卻移身院牆牆腳下。
郭長風道:“情形如何?”
鄧嘯天低聲道:“秦老兒多喝了幾杯酒,剛躺下就睡熟了,現在正是下手好機會。”
郭長風把女用羅帶遞給了鄧嘯天道:“咱們不僅要取得那一條男用羅帶,把這一條系在他腰上,更不能驚動他,鄧兄有把握嗎?”
鄧嘯天笑了笑道:“放心,不會有問題的。”
郭長風又道:“萬一失手驚醒了他,寧可不取羅帶,也不能硬奪,鄧兄要先求脫身,咱們自會給你掩護。”
鄧嘯天胸有成竹地笑了笑,道:“我想,大約還不致糟到那種地步吧。”
揣了羅帶,竟大搖大撰向秦天祥的臥房走去。
郭長風放心不下,一閃身,掠上房外一棵樹上,屏息靜觀變化。
那棵樹,斜對著房外回廓通道,恰好可以居高臨下,同時看到臥房的視窗和房門。
只見鄧嘯天去迴廊盡頭轉了轉,不片刻,竟變換成個十七八歲大丫環,手裡捧著茶盤,忸忸怩怩走到秦天祥房門口,舉手在門上輕叩了三下,低叫道:“老爺子,睡了投有?”
郭長風看得直想笑,皆因那鄧嘯天絕然襟衫長裙,鶯聲歷歷,扮得惟妙惟肖,裙下露出一雙男人的大腳。
何況,今夜侍候客室的丫環僕婦,都已經奉命避開,哪兒還會有這麼“標緻”的大姑娘。
房中鼾聲隱隱,不聞回應,看來,秦天祥的確已經睡熱了。
鄧嘯天毫不猶豫,徑自推門,走了進去。
他—腳跨進房中,便反手掩上了門。
郭長風看不見裡面的情形,又捨不得放過“精彩”插面,忙跟呂堃打個手勢,飄落樹下,欺近窗前。
側耳細聽,房內鼾聲未輟,這證明秦天祥並沒有被驚醒。
郭長風沾溼指尖,輕輕將窗紙挖破一個小孔,眇目向裡望去。
這一望,不禁愣住了……
原來僅這霎眼工夫,房內已不見鄧嘯天的人影,那隻茶盆卻擱在床邊小兀上。
秦天祥抑面而臥,手腳伸張擺成個“大”字,身上只穿著內衣褲,鼾聲起伏,睡意正濃。
或許因為酒後身熱吧,床上被褥全被察天祥推去一邊,那條閃閃發光的男用羅帶,就係在他貼身褲腰上。
郭長風目光掠過羅帶,忽然眼中一亮,奇怪,羅帶左右怎會多出了兩隻手!
天!
那兩隻手竟是由床下伸出,正迅速地解著帶子結釦……
郭長風真是又驚又喜,他做夢也想不到,鄧嘯天早已在秦天祥的臥床下弄了手腳。
難怪他要事先觀察秦天祥的起居,難怪他敢誇口有把握將羅帶換取到手,敢情他是在秦天祥臥床上挖好了洞,人藏在床下,雙手由洞中伸出,等於環抱著秦天祥的腰部,輕面易舉便將那條貼身羅帶解下來,換上另外一條……
鄧嘯天不愧“千手如來”之稱,手法既迅速,又利落,不過片刻,已將羅帶換下,從床底輕輕滑退出來。
床上的秦天祥仍然熟睡如故,毫無所覺。
鄧嘯天好心替他盞好被褥,含笑搖搖頭,低聲道:“這麼大年紀啦,也不知道愛惜身體,當心著了涼啊!”
說完,端起茶盆,從容退出房外。
郭長鳳連忙迎了過去,同時招呼院中的呂堃,迅速離開客室。
田繼烈在院外接應,急向道:“怎麼樣?”
郭長風按手道:“成功了,叫武土們全部撤回休息,咱們回後莊去再詳談。”
田繼烈聽說東西已經順利到手,欣喜不已,連忙傳話下去,武土們都神不知鬼不覺地撤出了